叶凌江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其他地方了。
他记得当他们攻过来之时,林墨微以机关兽挡住了他们,然而自己不顾惊疑的目光便冲了出去,主动到了他们都面前,他们都未想到有这么个情况,动作便有一瞬间的迟疑。
就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先行一步,借了外面的雨水将沈默围成了冰柱,与他爹隔开,然后施出火来,依风摧枯拉朽之力,将他们周围的水分全蒸发了,他们想要用剑或者再次集水又要片刻时间,而这个时候,林墨微已经到了沈盈旁边,另一边的机关兽已经用爪子钳住她的脖子,仿佛稍稍一用力,那娇弱细白的脖子顷刻就会断掉。
“不错嘛。擒贼先擒王,嗯?”沈盈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很是甜美,却又带了点阴险的味道。
林墨微:“……”
“怎么不动手?杀了我呀~”她坐在宽大的宝座之上,双脚点不着地,依旧天真地前后甩荡着。
那几个人都停了下来。
“你们以为自己走的掉吗?”
叶凌江没想到,最后还真的走掉了。
可是总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沈盈自身战力不足,可她身边那个叫曲宿奴的傀儡呢?
离开的时候,被一群已经死了几十年几百年的人目送而去,真有说不出的异样。
“那个叫沈殷的,是你爷爷吧?我觉得,这次的情况好像有什么,但说不上来……”
沈默摸了摸脖子,有一道浅伤已经结痂,是他爹用剑控制他行动时划到的,不知是因为刚复活还未适应生前的一切,还是因为已经根本毫不在意所以就不敛轻重了。
“他一直都那样,山崩地裂也面不改色。”
倒是沈盈,气势做足,却让他们轻易跑了?
这才是真正想不明白的地方。
难道她是故作玄虚,千秋令她并不能控制好?还是她其实是念旧情的,所以装模作样演了戏,然后放过了他们。
叶凌江有些惊讶:“你,你见过你爷爷,可我看他模样也只有二十多左右,我还以为……”
“以为有了我爹之后就去世了是么?不是的,”他们御剑往西而去,“他们几人虽有老有少,可除了那个付少因,他们的年纪都不是你所见到的那样。这和他们修炼有关,有的人穷极一生想要追求长生不老,容颜永驻,会用灵力将自己的容貌调停在年轻之时,有的人却在百年之中看淡生死,无所谓外貌美丑,任光阴在身上留下见证的痕迹。”
林墨微道:“我曾听闻过付风吟老前辈的事,他活了五百多岁,却因为当年风光大盛之时与许多门派结下梁子,被人暗算才会死去,而后其他人就纷纷敢前来报仇了,却也没在他孙子那里讨到好果子吃。没想到有生之年真能遇到他们。”若是真和他们打起来,是不可能有命离开的。
“这么厉害的人也会被暗算么?”
“厉害倒不见得,有毅力耐心才是真。一个人在你门派潜伏九十年,还是你从小培养长大的徒弟,你认为能够躲过吗?”沈默道。
“九十年?!”叶凌江忍不住大声问出,“从小培养的徒弟,为什么会想暗算他?”
“我和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几人边御行,边听沈默说着。
在四百多年前,修真界对于东南西北四境划分并不明显,北边不像现在富人那么多,但也不像现在常年飘雪,冰雪封地。那时候清河洲内有十几家修仙门派较为出类拔萃,其中包括了千秋阁,当时千秋阁只是个替人做事的门派,因为人们很少能雇的起修士帮忙,所以是僧多粥少,于是他们就专门接取许多人不愿接或不敢接的委任,一开始,很多门派会想看笑话,都想等着看千秋阁怎样灰头土脸将委任退回,这样,一个与己竞争的门派就会自己走向衰灭。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些看起来危险重重的委任,千秋阁都以较短的时间完成了,而千秋阁也因此获得了不少资金以得壮建,日渐崛起,一部分人承认了他们的能力,一部分人则觉得他们是碰了运,明争暗斗的,也来来去去数百年,基本都认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