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严枫如何装可怜,周文安几人还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回家的归途,而他们这一走就从初秋,走到了入冬,跨越了整个秋季。。
直至到此时此刻,距离周文安离家已经将近两年了。
罗佑在他们快要到达泰安县的时候就早早的提出了要与他们分别的事,他对泰安县的那个罗府是两看两相厌,任凭周文安好说歹说就是不愿回去,周文安也不好勉强,就这么两两分开。
而我们的颜小公子颜真真许是从没离开家这么久过,这次也不说要和小丫头一起的话,早在到了汾阳地界时,就被家人接了回去。
所以现今路上只有周文安和小丫头两人。
看着远处袅袅的炊烟,看着村口熟悉的大槐树,看着那个自己跪拜过很多次的青砖黑瓦的祠堂,看着村里熟悉的又陌生的成群结队的小孩子,周文安恍惚觉得一切都变了,有恍惚觉得一切都没变。
看着熟悉的景色,和不熟悉的人,周文安不免生出一种恍然隔世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这种恍惚感一直持续到周文安回到自己熟悉的小院里还没有散去。
直至到了自家院子,看到了明显被岁月雕刻出痕迹的周父周母,周文娜才恍然大悟道,自己真的已经回家了。
想着周小妹周玲抱着小弟看见自己回来的那一瞬间突然亮起的眼睛,周文安不免有些欣慰,果然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就算隔了这么长时间也还是和自己亲。
两年时间,足矣让周小妹身形抽条拔高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也足以让周小弟从一个裹在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婴儿成长成一个,跌跌撞撞满地打滚的泼皮小子。
周文安入乡随俗的当即向父母行了跪拜之礼:“不孝子给父母叩头,这两年出门在外,害爹娘挂念,都是儿子的不是。”
小丫头也跟着跪了下来,向公婆叩头,离家两年未曾尽孝,确实要跪拜一番尽尽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周母一时激动就红了眼眶,被岁月洗礼过的眼角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纹。
周父也拍了拍周文安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如今比我还高了!”
亲人相聚总有说不完的话,周
文安向周父周母将自己在外面遇到的新鲜事,周父周母想周文安说说周小妹周小弟的趣事,间或也说说地里的收成,村子里哪家又新娶了媳妇添了小子,哪家又去了老人。
到几人回过神来时,发现都已经月上中天了。
“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快去休息,都怪我,一说起话来就忘了时间。”周母心疼儿子,第一个站起来发话道。
周文安和小丫头也不推辞,一是他们最近几日确实舟车劳顿,疲乏的狠,第二个就是他们刚回来亲朋好友都要去拜会一番,第二天还有的忙。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周文安和小丫头就带着自己从稽梁带的特产就上了就往许家走去。
许家小院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冷清,可能是周文安长大了的缘故,以前那能供自己撒了欢的奔跑打闹的小天地现在开起来格外的狭小拥挤,中间还堆杂着一些木料。
“阿姐来了,阿爹阿娘,阿姐姐夫回来了!”在院子里的许小弟一眼就看见了他们,转头向屋里喊叫道。
“娇娇,你个死孩子,要出门也不给我们打个招呼,你是想急死我们,你个不成器的。”许母想是自从小丫头出门就开始提心吊胆的,这下见了人,心里的担忧全都转化为怒火,兜头就像周文安他们撒来。
“阿姆,这事是我的不是,我当初是怕你老人家不同意,才没打招呼,小婿给您赔不是了。”周文安有些心虚,当初自己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周父周母让小丫头和自己一起去游历,自然不想加大难度再去劝说许家父母,只好来个不告而别。
现在还是老实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吧,
“我还没说你呢,亏你是个读书人,你的道理都学哪去了,让家中女眷和你一起出门,这合乎礼数么!你不知道你们刚出门那两年,村里有多少人明里暗里说嘴!你阿爹阿娘那时候不知都气成什么样!”周文安主动送上门来,许母毫不客气的将炮火对准了他,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知道许父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旁边扯了扯许母的袖子说道:“好了,孩子们刚回来,说这些不顺心的干嘛,先让他们到屋里坐下来。当初不放心成天念叨的是你,这孩子们都
回来了,就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了。”
自从经历过人生大波折后,许父就像被拉磨去棱角的石头,更加稳重平和,也更加的坚韧可靠。
许父说完又对向愣头愣脑的许小弟说道:“去,给你姐姐、姐夫倒碗糖水来。”
看着那堪比盆大的青花大瓷碗,小丫头也忍不住生出一股亲切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