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已经准备充分的周文安,收拾好东西便再次奔赴考场去了。
到了这一水平的考试就不只单单是像先前几场那样只考四书五经了,更多的是关于事实政治为命题的策论之类的。
比如周文安第一场的考题便是一道问如何开创富民强国的盛世。
周文安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将明清时期所执行的一些些富民政策,去其糟粕后一条条罗列出来,在将建国过后自己国家使用的一些政令,根据时局修改过后,也罗列出来。
这汇聚了不知多少代人的心血成果,随便拉出一条来就让人惊艳不已,更何况这洋洋洒洒的一篇了,简直叫人拍案叫绝。
周文安看着手里的答卷叹口气,这简直是送分项好么!
九天时间不急不缓的很快就过去了,有了前两次经验的周文安越发显得游刃有余,几天下来仍旧是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刚进二月的天气还有些冷,刚出门的周文安就被一阵凉风吹的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就是彻骨的寒意袭来。周文安不动声色的缩了缩脖子,这天也太冷了,若不是估计形象,他早把身上的包袱抱紧怀里了。
可在这满大街书生都在摇着把装逼利器——折扇的时候,周文安也不想缩头缩脑的去辣眼睛,尤其在这个被主考官时刻注意着的考场里。
毕竟在这个时代,德行名声要比天还大,平时的一言一行关系的都是自己的脸面。
所以周文安任由呼啸的寒风将自己吹的发丝凌乱,然后不急不缓不动声色温润端方的走了出去。
走出贡院的第一眼,周文安就看见抱着衣物在角落里安静等待的小丫头,被寒风吹的手脚微僵的周文安第一反应就是:救星来了!
周文安反射性的忽略了周围所有人物车马,快步向小丫头走去。
待走的近了才看见小丫头被风吹的有些微红的脸蛋和鼻尖,周文安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将小丫头怀里的衣物展开给她围上说道:“等了多久了?”
说完也不待小丫头回答继续说道:“带了衣服不知道自己披上,怎么就傻愣愣的抱着。”
小丫头,将周文安为她披上的衣服扯下回披道周文安身上说道:
“这是给你带的,我身上穿的已经很厚了,你信你摸摸我的手还是热的,只是脸上吹了些风罢了。”
小丫头说完将周文安冰冷的手掌握住:“你看是吧,很暖和的。”
周文安点了点头也不再坚持,只是温声叮嘱道:“以后像这种事,你不用过来接我的,在家里等就好了,天那么冷,干嘛要受那个罪?”
“我听说,好多学子九天下来,被折腾的不行,我这不放心不下吗,万一累了病了,你一个人连个照应的都没有。”小丫头撇撇嘴说道。
周文安心里熨帖的不行抬手揽了揽小丫头的肩膀,将衣服披在两人身上,慢慢往回走,也不去管周围或是惊诧或是鄙夷的目光。
接下来的几日周文安不再像往常一样闭门温书,反而和经常受何东阳之邀宴饮交际,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再翻书本已经是枉然了,倒不如多结交一些有识之士,为以后早作打算。
倒不是说,周文安指望通过这些宴饮交际能认识什么知己豪杰,周文安所求的只是混个脸熟,能从这交际中获取一些最新消息,和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
不然,一头雾水的就一脚踩了进去,到时候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那可就太冤了。
来回早出晚归了几天,周文安就将京都的情况摸了个清楚,尤其是往年科举殿试的小道八卦,也听了不少。
也就是这时候周文安才知道,原来何东阳是当朝吏部尚书何大人家的公子,不过何东阳本人并没有什么架子,虽然待人接物全靠个人喜恶,但对看顺眼的人一向随性。
这不周文安刚好合了他老人家的眼,这几天处处提点照顾,倒也是掏心掏肺。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周兄弟。”何东阳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摇头晃脑的说道。
看着远处放榜的告示栏前围满的人群,周文安也不禁感慨万千。
这古代的人也真是精明,每每放榜之处,不出十米必有茶楼,有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不过这人也有不那么精明的地方,每每放榜之时,明知早晚都没什么不同,却还是要死心眼的趴在前面,要知道待会,成绩出来了,可是专门有人来唱榜的,专门把到
跟前,也不见得能多听几个字,可大家还都乐此不疲的在前守着。
“哐啷!”一声巨响打断了周文安的走神,抬头望过去,好家伙,要放榜了。
等待的学子秀才们欢呼一声后,就默契的安静下来,屏息等待着自己命运审判书的到来。
“第三百名,泸州黄功明!第二百九十九名,昀阳吕加成,第二百九十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