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文安还是有些尴尬的受了族老们的大礼,在这个时代的规则就是这样,他想在这个时
代生存下去,就得学会适应。
更别说他做了县令以后还要接受更多的人的跪拜,总是要适应的。
好在让周文安无比欣慰的事,他的父母没受到多大影响,除了提起她是更加骄傲了,其他的一如从前一样。
比如现在,周文安就从周母口里听到了熟悉的一些话:“文安啊,你也不小了,以前忙着读书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考也考完了,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听着周母的喋喋不休,周文安想难道催婚催生是每个母亲自发觉醒的必备技能?
听这熟悉的语气,这似曾相识的腔调,周文安都能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了,左不过就是说“人活一辈子,有了孩子就有了指望”之类的。
果不其然,周文安刚想到这就听周母说道:“这人啊活了一辈子,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血脉,老了以后才能有个指望。”
周文安肩膀抖了抖差点破功,看着周母语重心长虔诚无比的样子,周文安还是将自己的笑意憋了回去。
然后十分认真的跟周母保证道:“母亲放心,以前是因为我们年龄还小,现在我们都这么大了,肯定会考虑要个孩子的。”
自己这刚回来就又要很出远门,也不知道这次要多久,能让周母高兴的话,做些保证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孩子,一切随缘就好。
只在家呆了三天,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感还仿佛没有退去的时候,周文安便又要出发了,目的地就是稽梁孺江。
与以往不同的是,周文安这次将周小妹周玲也带在了身边。
起因是周母关心完大儿子的生孩子大事后,听了大儿子的保证后,便放下了一桩心愿。
然后周母还是关心起自家闺女的亲事来。琢磨着大儿子整日在外面闯荡,认识的人也是有本事的而且也信得过的,可不比那些媒婆提的强,于是便将周小妹打包交给了周文安,并嘱咐周文安一定要帮自己妹妹多加留意。
周小妹再过来年两个月刚好十五,在周文安看来年纪还小得很,不过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尤其是稽梁那边的民风相对开放一些,让周小妹感受一下也好。
周小妹从小就机灵,可这会儿坐在马车上却兴奋的性格孩子一样
,叽叽咋咋叫唤个不停,活像一只出了笼的鸟儿,既激动兴奋又忐忑不安。
不过周小妹这风风火火的闹腾性子倒是给她们这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子。
到了稽梁地界,周文安来不及拜会一下自己的损友严枫和良师康老先生,就火急火燎的往孺江县赶去,孺江离稽梁城大概有五六十里路,坐马车要将大半天才能赶到。
但好在不是几月的那种路程。
看着不算破败,但更算不上豪华的孺江县衙,周文安内心带着几分庄严的使命感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想起,然后周文安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过了好一大会儿,才想起开门声。
一个花白头发眯缝着眼睛的老汉就从门缝中探出了头。
那老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文安,然后才问道:“你是?”
周文安从善如流的递上自己的调令。
老汉眯缝着眼睛瞅了瞅才说道:“原来您就是新来的县太爷啊,您这边请,我去通知一下其他人。”
周文安抬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斗说:“不用了,深更半夜的,何必如此麻烦,先带我们去后衙吧。”
看着小丫头和周小妹的眼下的青黑,周文安实在是有些心疼。
索性将其他事请放下,先睡个饱再说。
一夜无梦。
不知道是不是那老汉提前通了消息的缘故,第二天一大早,周文安刚刚起床就看见了大大小小的官吏在他院中等候。
就像大学里一门课程的第一节课一样,学生们不知上课的讲师是什么脾性,第一节课一般都会到场,然后慢慢考察这个老师是否严厉,如果旷课又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然后根据情况来决定自己的出勤率。
眼下这些人也是,他们想要第一时间获得新到县令的消息,试探他的脾气底线,然后按单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