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丈夫人到中年,身材已有点发福,看着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老板。他看着刘姨,一时有点恍惚,仿佛看见当初那个披甲上阵、冲在他前面的商场女强人。
一点都没变。
刘姨先开口:“我们离婚吧。”
刘姨丈夫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看着刘姨妆容漂亮的脸庞,忽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走上前怒声质问:“你是不是找了野男人?!”
女人一旦开始打扮,肯定是为了讨男人欢心!
刘姨被他气笑了。
刚才跟别的女人从床上下来的人是谁啊?
刘姨说:“找不找跟你没关系,我来就是找你离个婚。你要是要脸,就跟我直接去离了,我什么都不要你的。真要闹上法庭,我一定扒下你一层皮你信不信?”
刘姨丈夫见妻子神色冷静,知道她是真的要离,不是什么欲擒故纵。他这几年身边女人不断,连私生子都有,要是上了法庭,那肯定得把财产不少给妻子。
刘姨丈夫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更看重利益,这糟糠之妻什么的,他本也没多在意。
“行,离就离,要不是你拖着不离,我早就娶别人了。”他撂下狠话,“过段时间我马上二婚,你记得来喝喜酒啊。”
刘姨说道:“离了婚,我们就两不相干了,你也别给我发喜帖,我没空来。”她顿了顿,又说,“儿子以后归你,他在国外的事你得管,我是管不着的了,以后你们父子俩好好相处。”
刘姨丈夫脸皮抖了抖。
事情很顺利,两个人第二天就去民政局离了婚。
刘姨走出民政局,一脸轻松地跟前夫挥别,直接买了机票回家去。
刘姨丈夫面色阴沉地回到家,想来想去还是不得劲,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叫人这几天去盯着刘姨,看看刘姨和哪个男人走得近,找机会揍那野男人一顿。
找没野男人,那女人舍得和他离婚?!
刘姨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很快到家,田正阳得了信,开着公司的商务车来接她。
两个人聊了一路,到了刘姨家门前。
刘姨向田正阳道了谢,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她现在不觉得家里寂寞了,因为她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每天都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待在一起。她坐到电话面前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拨下那个很久没打过的越洋电话。
许是因为她太久没有骚扰过儿子了,这次电话居然打一遍就有人接通,而不是无穷无尽的电子音。
“什么事?”那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这一点上,他们父子俩真像。
他们的婚姻也是从这几分不耐烦开始走向终结的。
刘姨恍惚了一会,才说道:“我和你爸离婚了,我们说好你归他。唉,以后我也管不了你什么了,你跟你爸好好相处。”那边没有声音,刘姨不知儿子是不耐烦还是不在意,只得自顾自地唠叨了最后几句,“你好好把书读完,有喜欢的人就好好对她,别跟你爸一样花心。没什么事就这样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说完刘姨第一次先挂断跟儿子的通话。
她抬手擦了擦脸上无声无息滑落的泪。
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占据了她过去二分之一的生命。
从今以后她的人生又重归自己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