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们看见几个纳洛堡的士官唯唯诺诺、成群结队的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束不知道从哪儿扒拉来的花束。
杨潇皱了皱眉,打开装甲车的车门探出头:“做什么你们?”
“我们我们想去看望一下季长官和宁”那家伙噎了一下。
杨潇:“宁随远。”她认出了带头捧花儿的那个,好像叫皮埃尔,她眼睛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宁长官。”
皮埃尔愣了一下,不止是他,他后面的那群alpha们都愣了一下。
“长,长官?”
“对啊,小宁长官被我们头儿提拔了,就跟我一样。”杨潇说:“怎么?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要放在几天前,皮埃尔一定会带头发表关于“机修工宁随远睡服季处长”的暧昧言论,但是现在,他提到宁随远,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只被一拆两半的焰枪以及那个神色冷冷淡淡然后空手夺磁力炮的长腿年轻人。
火焰燎面的灼热感似是重现,只要那小子手腕稍稍那么一抖,他也会变成焦枯的齑粉架子,皮埃尔咽了口唾沫,吓得不行了。
“没没没!”他甩头道:“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心太脏!季处公正严明!远哥远哥最他妈牛逼!”
“这话你还是留着等我们头儿醒了再去说吧。”杨潇轻轻哼笑:“现在就别去添堵了。”
“好好好,听杨长官的。”皮埃尔说。
“哎,那个——小皮。”杨潇说。
“长官我姓鲁伯特——”
“小皮啊。”杨潇自顾自的说:“你们监察员牺牲固然令人扼腕,但是现在纳洛堡的人员不能没有领袖,我看你觉悟挺高,不如上传下达的工作就交给你吧。”
“哎?”被提拔的突如其来,皮埃尔愣怔了一下,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自动变成了“小皮”:“我,我可以吗?”
“可以啊?你不想干?”
皮埃尔喜上眉梢:“想,特别想!”
杨潇作为季珩的亲信,推荐词的分量自是不用说,最重要的是,在他们这群人里,有什么好事儿都是那个尤金里斯家族的拉斐尔率先领受,此次亚当斯带队出勤,拉斐尔也是作为亚当斯的副将随行,他们想都不敢想能越过拉斐尔有所褒奖。
“谢谢杨长官!”皮埃尔叫道:“我一定严于律己!好好配合上级工作!”
路阳正搬着一个纸箱的自热汤往卫生所里走,中途跟皮埃尔等一群人打了个照面。
“小羊同志!你好啊!”皮埃尔亮声招呼。
路阳对这群alpha还心有忌惮,走路都是绕开的,谁晓得皮埃尔凑过来一把帮他把手里的纸箱搬走:“送卫生所是吧!我帮你!你看你细胳膊细腿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叫我!别客气!”
路阳:“??”
皮埃尔健步如飞,临了了还回头冲路阳露齿一笑,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路阳被他的笑容吓得不轻,僵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这群alpha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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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面的喧嚣隔绝,宁随远在季珩的床畔寸步不离的守着,一守就是整两天。他像个警觉冷锐的猫科动物一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季珩,谁来都要吃他的死亡凝视一整套,以至于朱蒂进来给季珩打退烧针都是快进快出。
宁随远心里烦不胜烦,他一想起那天那个女人一副将自己完全摘出去、甩锅甩的理所当然的态度就恨不得亲手将对方扔回火场里去。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季珩一行人出生入死的捍卫究竟有什么意义?
经年锻炼出来的坚硬的肌肉与骨骼是alpha引以为豪的盔甲,可以令他轻伤不下火线,宁随远也曾见过季珩一对n碾压式胜利,大气儿也不喘一口。但这一次身上乱七八糟的伤清点下来多的令人害怕,绷带一层层的打在胸口、肢体上,血色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