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季珩却不生气,上下一打量姚处长,乐了。
“妈呀,瞧瞧这是啥?马粪吗?”他弹舌:“啧啧啧姚处长,您不是说制服就是您的第二张脸吗?制服不体面就是对职位的不尊敬!”
“你可闭嘴吧!”姚伟咬牙切齿,“哐啷”一声把钉耙扔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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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嘴上挖苦姚伟不停,但还是让人把资源搬下车分发,是夜,姚处长魄力让他们把农场里的一头羊给宰了烤,深蓝色的天穹之下,篝火明亮燃烧,季处长就跟姚处长一块儿坐在草垛上喝啤酒。
“你怎么会在五区?你不是回一区了么?”季珩问。
“我原本是准备回一区的。”姚伟喝了口酒,看天:“中途听说五区出了点事,就折返了,没想到就再没回得去。”
他说到最后尾音沉降下去,带着对生命无常的喟叹和惋惜。
“看不出来啊,姚处还有这份心。”季珩说:“我还以为像你这种风纪委员除了抓作风什么都不会呢。”
姚伟似乎没什么兴致跟他抬杠,轻轻地哼了声:“你以为呢?‘忠于帝国、忠于住民’的誓词不是白念的。”
“你真这么伟光正啊?”季珩说:“那你还派人对付我?我他妈那次从十一区回来的路上差点儿死了!”
“我什么时候派人对付过你?不是你自己没赶上班车差点儿错过上任仪式吗?”姚伟扭头狐疑道:“而且不是你一直在总长跟前挤兑我在先吗?”
季珩:“???我没有啊!”
传言中水火不容的两位军事处处长面面相觑,后若有所思的碰杯:“敬该死的流言。”
冒着泡儿的冰凉啤酒入喉,季珩感到一阵痛快:“我们这次违禁出城,你不会回头再恩将仇报把我们举报了吧?”
“那我还是人么?”姚伟哼了声:“我得是畜生。”他拧着眉头道:“但是我还是觉得中央不回下达这么愚蠢的命令,至少我就没有收到。”
“嗯,你只是频道繁忙罢了。”季珩轻嘲。
“这病毒真是伤天害理,如果六区也是这种状况,那是不是意味着帝国其他地区也都出现了这样的散播呢?”姚伟叹息了一声:“不能坐以待毙,得积极去到一区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毕竟科研所才是全帝国最先进的智慧之所。”
“英雄所见略同。”季珩说,他懒洋洋的从草垛上跳下地,眯眼看着遥远的天际:“后面还有硬仗要打,酒喝多了,去解个手。”
姚伟哼了一声,仰身躺倒,他倏地侧目,看见一个削瘦的人影立在农场的栅栏边缘,穿着略宽大的作战服,两条长腿笔直,侧颜俊美无暇。姚伟有些出神的盯着那青年的剪影看了片刻,只觉得对方像是随时会翩然逝去的梦境幻影。
宁随远搓了搓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化了的缘故,他的体温比平时略低了些,在夜间竟感到有些冷。
一件外套突然披上肩头,随后宁随远嗅到了一股冲鼻的味道,像是某种辛苦滋味的浓茶,他猛地一挣,扭头,对上了姚伟的脸。
“冷就到房子里去。”姚伟皱眉道:“在外面转悠什么?”
“我找人。”宁随远避开了一些低声说。
“找谁?”姚伟逼近了一步,沉声问。
“我找”宁随远垂眸,目光扫过姚伟手上的外套,他总觉得姚伟蠢蠢欲动的还想给他披上衣服似的,但衣服上的信息素气味令他抗拒。
“他找我。”季珩朗声招呼了一句,脱下外套,拉过宁随远的手腕用力将人揽进怀里,用外套裹住,一边儿十分嫌弃的冲姚伟挥手:“把你那脏不垃圾的外套拿开些,不要对有主的名花儿动手动脚。”
姚伟:“”他拎着外套的手堪堪举起一些,又垂了回去,冷冷道:“你想多了,我就是看这小子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怕他拖大部队的后腿。”
宁随远皱了皱眉。
姚伟将外套穿好,高贵冷艳的睨了一眼季珩:“麻烦你以后挑人随行的时候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要因为个人好恶就挑一些绣花儿枕头带在身边,季处长。”
季珩轻轻的“啧”了一声。
“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姚处长。”
姚伟冷笑一声:“我酸什么?酸你喝点儿啤酒就要解手,解那么久是不是肾不好啊季珩。”
“他肾挺好的。”宁随远突如其来的插了一句:“我可以证明。”
姚伟:“?”
姚伟:“你们两个简直是——!!”
季珩似笑非笑:“是什么?”
姚伟被这波放粮噎了半天,无能狂怒:“没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