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鹏卑微到地心:“跟你们这四个人待一会儿!每分每秒我都觉得漫长!”
“那我们换换,你去车顶望风。”季珩笑嘻嘻道:“正好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廖鹏愤愤然:“去就去。”说完顺着消防梯爬上了车顶。
他在车顶吹了大半天的冷风,宛如老僧入定,直到夜色降临,星辰低垂,他翻了个身,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小甘橘。
一眨眼,小甘橘竟然已经离开了那么久了。
他嘴上说着羡慕羡慕,实际上他对别的oga提不起任何兴趣。
就和高德一样,提到oga就会想到特定的人,特定的场景。
廖鹏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指尖沾满了泪水。
“胖子。”
季珩不知什么时候也顺着消防梯爬上来了,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头儿?”廖鹏吃了一惊,慌忙胡乱的抹了把脸:“你怎么上来了?”
“来看看你。”季珩说,他扔了一包塑封的五香牛肉过去:“怎么了?眼泪汪汪的。”
“没,没有啊!”廖鹏涨红了脸,尴尬道:“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他慢吞吞的拆开包装,咬了一口牛肉。
“等事情结束了,头儿给你介绍对象啊。”季珩说:“其实头儿我认识不少优秀单身的oga。”
“头儿,你这话敢让小宁听到么?”廖鹏幽幽道。
季珩噎了一下,干笑两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儿烟来叼着点燃。
“其实不用啦。”廖鹏颓丧道:“我应该不会想要再找”他抹了抹发红的鼻尖:“我对不起小甘橘,我忘不了她,所以完全完全没有兴致。”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小甘橘的事不是你的错。”季珩说:“也不是松平亮的错,是命运使然,你不必为了命运加诸在你身上的祸事而赔上下半生——”
廖鹏扯了一下唇角:“头儿,如果是你,深爱的人死了,你会怎么样?会再娶吗?”
季珩张了张嘴,倏地愣住。
一点撕裂般的痛楚沿着神经尖锐的传递上来,他下意识的抬手捂了一下胸口。
“看吧头儿,你也不会。”廖鹏苦笑一声说:“我们俩本质是同一种人。”
季珩没说话,略茫然的垂下眼帘。
“倒谈不上是赔上下半辈子,只是想留下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回想从前跟小甘橘相处的时光,这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享受。”廖鹏说:“这一生见过了小甘橘,其他的oga在我眼里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存在,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除却巫山不是云,就连将就一下也做不到。”
“对不起。”季珩吐出淡淡的烟圈说:“我不应该强加不适宜的观念给你。”
廖鹏笑了一声,三两口把手里的牛肉咽下去。
“说真的,头儿,我们这次跟中央站在了对立面,是不是意味着拼死拼活得不到一点功勋奖赏还会被扔进监狱?”廖鹏说。
“嗯。”季珩轻声说:“你后悔么?”
“不后悔。”廖鹏微微咬牙说:“只恨我们没有早一点察觉这一切,没有早一点救下小甘橘。”
“立下决策的那个人他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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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最终还是让廖鹏下去休息了,他独自坐在车顶放风。
他猜想自己在一区的房子会不会已经被监视起来了,所以回到一区先回家把脏兮兮的衣服洗一下,再带着宁随远参观一下自己固定资产的愿望大抵是破灭了。
如果跟宁随远相遇在一个和平的年代该有多好他肯定连班儿都不上了,成天把小宁同志困在屋子里,按在他那张kgsize的大床上、或者是大理石铺陈的客厅里、或者是拉上了落地窗帘的阳台上这样那样——
忽然,他的个人终端接通了。
一阵“沙沙”声过后,通讯频段的另一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季珩。”那个苍老的声音温和的问道:“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