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却表现的十分高兴,夸他聪明有天赋,还把他制作完整的仓鼠标本,专门用漂亮的水晶盒装了起来。和其它的作品一起,放进了玻璃橱柜里。
第一次练习结束,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徐文祖手术刀用的越发熟练,练习时用的小动物,逐渐从仓鼠小鸟,变成了体型大些的小猫小狗。
又是一个夏天将要消失前,他结束了幼儿园的生活,背着书包走进小学。
徐文祖开始习惯了动物尸体们的冰冷气息,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老黄狗眼睛里的光,和它身上温度消失的那个瞬间。
可当他在学校后面,看到被同龄小男孩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流浪猫时,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做出抓的动作。
徐文祖赶走了那些小男孩,他走到猫的旁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摸它轻轻鼓动的心口。
在那之后学校里的流浪猫急剧减少,体育课和放学路上总能遇到可爱小猫,某一天不再出现。
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的消失,也没有人关心。偶尔有老师提起,也只是欣慰地感叹,不用再担心孩子们被猫抓到挠到。
徐文祖拉
长袖子,盖住手腕上的抓痕,对老师露出了个乖巧的笑容。
母亲向来反应迟钝,却是第一个发现他在触摸‘死亡’的人。
他在家的附近,又一次欣赏生命消失的过程时,一双白色平底鞋出现在视野里。
母亲捂着嘴唇站在他的面前,看看猫又看看他,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徐文祖松开掐在流浪猫脖子上的手,朝母亲乖巧地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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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告诉他,笑容可以迷惑他人,伪装自己。
但这一次好像失去了作用,母亲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恐惧。
那天下午,一个自称是老师的女人走进了他们的家里,递给他一张考试卷,让他填写。
母亲不停在哭,为了哄她开心,徐文祖决定好好表现,握着笔认真勾选了每一道题目。
老师批改完考试卷,向他安抚地笑笑,把母亲喊到了门外聊天。
母亲送走老师以后,问了他几个问题,随后拿着锤子,愤怒地砸坏了父亲工作室门上的锁。
工作室属于他的玻璃橱柜里,很久没有再添新的动物标本
但之前积攒的很多,和父亲的玻璃橱窗一起各自占据了一面墙壁。
母亲看到那些标本,崩溃地抱着他大哭,重复地说对不起。
徐文祖看看那些注视着自己的动物尸体,摸摸母亲的头发,没有回话。
他不喜欢把冷冰冰的动物尸体制作成标本,那些步骤繁琐复杂,远远没有触摸‘死亡’让他开心。
父亲晚上回来,母亲和他大吵一架。
母亲认为是父亲教坏了他,要给他请一个新老师,不准父亲再单独和他接触。
之后的一段时间,父亲和母亲陷入了冷战。
新老师每天都会过来问徐文祖一些问题,徐文祖学会了克制和观察,通过老师的反应,知道哪些答案会让她满意。
母亲脸上逐渐出现笑容,父亲却受不了母亲的忽视,更受不了母亲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四肢扭曲的动物尸体开始在他周围出现,母亲笑容消失,看向他的眼神里,恐惧占据的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