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见姨母。”江碧月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
见夫人?张嬷嬷心中暗暗头疼,可不知道夫人如今还愿不愿意见表小姐。
可夫人养育了表小姐这么久,若表小姐要见夫人,她如今拦住了,万一以后夫人想起表小姐来心里不舒坦咋办?
张嬷嬷犹豫着,半推半就的让江碧月径直奔向了江氏的院子。
可江碧月还没有入院门,便被一个婆子拦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江碧月怒道,她记得每次来,对自己笑得最谄媚的便是拦住她的这个婆子,如今可好,她首当其冲的挡在了前边。
那婆子面上没了笑容,只对江碧月有些漠然的说道:“表小姐,夫人说了,现在不想见你。”
姨母不想见她?哪儿有这样的道理?江碧月急了,直直往里边闯去,可她不过一个身娇肉贵的小姑娘,如何抵得过三大五粗的婆子?她连半只脚都没有踏入江氏的院子,便被人拦住了。
“你们!”江碧月跺了跺脚,气急败坏道。
她实在无奈,对着江氏的院子里喊道:“姨母,我是碧月啊,难道你真的不见我了么?”
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出声。
江碧月喊了几个回合,江氏的院子里仍没有动静。
江碧月咬了咬牙,直直的跪在了江氏的院子门口,“姨母若不出来见我,我便不起来。”她就不相信,江氏会不心疼她。
可惜江碧月的腿跪得麻了,江氏的院子里还是没有出现传话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连江碧月都以为自己要忍不住了,从里间走出了一个小丫鬟。
江碧月双眼一亮,难道姨母真的心软了?
那小丫鬟面上带着为难,走到江碧月面前,她生性木讷,本就不是得重用的,如今夫人不知怎的想起让她来与表小姐传话。
“表小姐。”小丫鬟忆起了江氏的话道:“夫人要我与您说,您还记得之前与您母亲一起筹谋着如何害小姐的事儿吗?”
此事姨母知道了?江碧月目中惶恐,母亲不是与她说,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小丫鬟看江碧月苍白的神色,又道:“夫人还说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江氏院子里的那些婆子虽然拦着江碧月,但其实心中也有些好奇,夫人为何对表小姐发这么大的火,如今听了这小丫鬟的话,才明白,表小姐如今碰的可是夫人的逆鳞,如今谁也留不住她了……
我……江碧月双眼转了转与那小丫鬟道:“你与姨母说,这是我母亲擅自行动,我并不知情的。”
她说完,将腰中的一块玉佩递给了小丫鬟,“你与我传话,快去。”
小丫鬟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表小姐,夫人大为光火,奴婢不敢与您出这个头。”
废物!江碧月拿着手中的玉佩看向了院中的其他人,“若谁能帮我传话与姨母,我手中的这块玉佩便是谁的。”
江碧月腰间的这块玉佩可不简单,乃是她父亲亲自从外域寻来的,一块玉佩抵得普通人一家几年的嚼用了。
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愿意出来为江碧月做什么,这玉佩固然值钱,可谁愿意为了这事得罪主子呢?
江碧月以前是这院子里最受欢迎的人物,如今她见众人对她避之不及,两眼发黑,气得晕了过去。
张嬷嬷怕江碧月在江氏的院子里出事,连忙唤婆子将她抬回了她的院子。
江氏的院子被江碧月闹了个遍,张嬷嬷连忙去回话。
江碧月的声音不小,早就有人将她的话传给了江氏。
江氏手中拿着佛珠,面上看不出喜怒,半晌,她才叹气道:“证据确凿之下她将此事推给自己的亲生母亲,真是凉薄得惊人,我不得不承认,是我将她养坏了。“
张嬷嬷怎么可能舍得让主子伤心?她连忙道:“主子,您对表小姐已经极好,至于她为何如此,那是她的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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