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真的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平时在公司,她能逮着机会往他办公室跑八百遍,然而,今天一整天骆行川一眼都没瞧见她。
依她的脾气,晚上肯定不会再去他家。
他心不在焉的坐在办公室,临近下班点,这才给她手机上拨了个电话。
他想,毕竟小丫头还在和家里闹矛盾。
他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没有说服力的理由。
然而,等他听到话筒里传来‘暂时无法拨通’的提示时,他愣了一瞬。
想必,她是把他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骆行川表情沉了沉,他又点开微信,不出他意料,微信也是同样的待遇。
他暗暗叹口气,有些无奈的靠在办公椅上,想到早上她那些话,心里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和她之间,不能有其他关系。
她年纪轻不懂事,他不能跟着没轻没重的胡闹,小丫头成年后,尤其是他从国外回来这两年,他能隐约感觉到她那份爱意,她话里话外的试探,私下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不敢面对,所以,他很早就搬离了骆家。
他一直都把她当个孩子看待,他说不清自己对她一次次的纵容和妥协究竟是源于什么出发点,但绝不是喜欢。
他不可能会喜欢她。
坚定自己的想法后,骆行川捏了捏眉心使自己头脑更清醒了些。
助理狄龙敲门进来,他把最近两天安排的会议做了汇报,然后忽然又说:“秋先生刚才来过,秋小姐跟他一起走了。”
骆行川有些意外,他能想到小丫头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但总归不用担心她晚上胡来,心里稍稍放下了些。
狄龙说:“秋小姐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上来给薛总送文件的时候笑得跟朵花似的。”
这话让骆行川错愕了几分,有些不确定的问:“开心?”
明明早上还耍了脾气。
“嗯。”狄龙说:“以前送文件的时候漫不经心的,今天薛总还夸她工作积极认真。”
骆行川真不敢想象她这般工作是何模样,有些失笑,但对她来说总归是好事一件,他也懒得去打探究竟。
他想,小丫头毕竟还小,容易钻牛角尖,没准自己忽然就想开了。
秋落是被秋承安强行带回去的,回到家,她压了一路的情绪突然就失控了,朝骆樱他们喊:“你们能不能不要管我,就像小时候一样,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
秋承安因她这番指控愣了一瞬,他皱眉,沉声问:“自生自灭?你以为没有我们养你,你会长到现在?”
“你们除了生我,给我钱,还管过我什么?”秋落吼道:“我就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啪一声,秋承安忽然的一巴掌让秋落哽在喉咙里的话卡住了,她捂着脸,红着眼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秋父。
一旁的骆樱被秋承安这猝不及防一巴掌也愣在原地,很快,她反应过来后立刻来查看秋落的侧脸,瞪着秋父,“有话不能好好说?你打孩子做什么?”
她试图拿掉秋落的手查看伤势,声音也放轻:“怎么样?疼不疼?”
然而,秋落不领情的往一旁躲了躲。
秋承安冷静过后心里也有些懊恼,他说:“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话,当我们死了是吗?”
“我说错了吗?”秋落意外的平静,她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了几个手指印,咬了咬唇,看着他们,说:“在你们心里,我永远没有工作重要,从小你们就把我交给阿姨,我上了这么多年学,你们有去给我开过一次家长会吗?”
她含着泪忽然笑了下,“不知道的同学可不是以为我是没爹没妈的孩子?”
秋落看向骆樱,“从来没人教过我生理方面的事情,初三,我第一次初潮,当时以为我快死了,连遗书都给你们写好了,是骆行川,是他告诉我那是我成长的一个过程。”
“你们只会让我按照你们规划的道路走,有没有考虑过我想要什么?”秋落抬手抹了下眼角,“别人家的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呢?小时候我喜欢画画,你们是怎么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