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本想就此杀了紫嫣泄愤,毕竟这是害自己儿子半身不遂的女人,万死难辞其咎,哪怕是将其挫骨扬灰也难消其心头之恨
阴差阳错的到是燕齐阻止了王后的想法,紫嫣时常在她身边伺候任他打骂,这种将怒火发泄在罪魁祸首身上的感觉,让他悲痛阴郁的心情好了些许。
哪怕之前那些下人也任由他打骂羞辱,可到底不如紫嫣更让他快乐。刚体会到这种快乐,又怎么愿意,就此放手呢?
听了燕齐的王后只能选择妥协,谁让他无比心疼自家儿子呢?不忍心拒绝对方。
就这样,紫嫣的命保了下来,却活得无比痛苦,对此无忧表示活该。前世的紫嫣可是顺顺利利的嫁入了齐王府,成为了侧妃,将贺兰无忧死死踩在了脚下,没少欺负她。
每次贺兰无忧被燕齐家暴殴打的时候,紫嫣都会站在一边说风凉话,甚至煽风点火。他得宠了三年,生下了庶长子,掌控着整个王府几乎是隐形的王妃,在燕齐死后更是当上了齐王府的老太妃,把贺兰无忧给赶了出去。
前世贺兰无忧哪怕到死,紫嫣仍旧舒舒服服做着他的老太妃,未曾有半分报应,如今无忧来了,自然是紫嫣的报应到了。
被宠爱非常的男人殴打辱骂,做着最低贱的活计,受他人嘲讽,这种滋味也该让紫嫣尝尝了。
大燕国的太医们都是从各地选拔~出来的优秀大夫,医术高明,经验丰富,各有所长,王后始终对儿子就此残疾的事情不愿接受,抱着几分希望,母子俩开始到处张贴皇榜,祈求能够找到一位民间的神医,治好燕齐的瘫痪。
对于母子俩的行为,所有人都未曾泼冷水,只心里都不抱多少期望,哪怕是大燕国君都未曾插手,顺其自然。只是对小儿子失望至极,身为一国王子流连花丛,做事荒唐也就罢了,反正他也没指望对方继承国君之位,可得了如此的不可言说的病还闹得众人皆知,着实给大燕国蒙羞。
皇榜张贴的到处都是,带着母子俩无限的期盼与渴求,只有无忧一人知道,燕齐是这辈子都别想好了。他亲手下的药,亲手调配出来的毒药,怎能让人轻易破解,若是破解岂不是白活了那么多世?
倒是有些人看上了王后许下的大笔财产以及高位,专门跑到大燕城来诊病,最后被气急败坏的燕齐派人打断腿丢出去,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也就没人敢上起王府触霉头了。
无忧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去燕齐处看望,把贤妻的模样做了个十成十,甚至极有耐心的忍耐着燕齐的坏脾气。
见状,王后倒是对无忧这个儿媳多了几分赞赏与信任。就连那些曾经嘲笑无有辱骂无忧的人,见过无忧本人了解到事情始末之后也对她充满了同情惋惜。
好好的一国公主嫁到大燕国,新婚之夜被夫君抛下,三天后再次见到夫君已经是个废人,恐怕要守一辈子活寡,为废人夫君守着空荡荡的王府,说句苦命也不为过。
几乎在短短时间,无忧沦为了大燕国上层贵族乃至下层平民同情的对象,苦命的代言人。
如今已近深秋,树叶飘零,百花凋谢,只有花园中的朵朵菊~花带了几分艳色,为这深秋季节添了几分生机。
暖炭散发着温暖的热度,将深秋的寒凉驱散。身着浅淡素裙的女子,端坐于书桌前翻看着手中的账本,眉目低垂,粉~嫩的唇~瓣轻轻抿起,皮肤冷白色带着几分严肃。
“娘娘,门外有人求见。”这时来了一名侍女凑到小糖耳边低于两句,悄悄的凑到无忧面前轻声开口。
“哦?是来干什么的?”无忧翻动书页的手一顿,挑了挑眉,开口询问。
“他自称是来自雍国的神医,有把握治好王爷的病。”说到这里小糖面色古怪,倒不是因为对方来自雍国,而是那么多的神医都被打断了腿丢出去,甚至性命都没了,这人竟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被大话闪了舌头。
“哦?既然他有这个胆子,那就让他来吧!”无忧唇角微翘,掀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浮沫,清啜一口,语气淡然而平静。
“是。”小糖躬身领命,朝着外面吩咐两句,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不过多了个被人打断腿的孤名钓誉之辈而已,没想到竟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当天下午无忧还在用午膳,燕齐那边就有人传话过来,让她去一趟。刚走近门外,无忧就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尽管换了装扮,做了些许伪装显得更男性化一些,可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他的亲妹妹——贺兰无暇。
“你怎么会在这里?”无忧拧眉上下打量贺兰无暇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头发高高竖起,看上去像一个白面小生。
若细心的人便能发现这是一位女红妆,又不束胸,也没有贴上喉结,这装扮太过拙劣。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个时候贺兰无瑕应当正与金明和打得火热,情意绵绵,怎会不远千里来到大燕国?
看到无忧的贺兰无暇也很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与无忧相见,不过片刻他就恢复了神色,上前拉住了无忧的手腕,准备把他拉到角落去聊两句。
“大胆,还不快些放开王妃娘娘。”小糖下意识拂去贺兰无瑕的手,他们主仆这儿将近半年,性子也养了出来,反而比在雍国王宫时过得舒服自在许多。
曾经他们无力保护自己,只能选择逆来顺受,好不容易掌控了自主权,自然不会再叫人欺负了去。
“小糖,你怎么回事?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竟然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贺兰无暇被吓得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后恶狠狠地瞪着小糖,心中越发不满。
一个奴才,竟然敢跟他大喊大叫,真是不懂规矩。
“你一外男竟敢擅自抓~住本王妃的手腕,着实无礼,你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无忧伸手拦住小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转而看向贺兰无暇,语气平淡,却带着淡淡的深寒,瞬间让贺兰无暇不敢再多说。
“进去吧!”说罢,无忧抬起步子进了房间,贺兰无暇回过神来眼中闪过懊恼,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