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偏僻的小街热闹起来,简陋理发店外亮起三色旋转灯,小吃摊贩见缝插针立着摊位,服装店飘出来的流行音乐和着那些烟火气,笼罩着整条街道。
一辆黑黄相间的流线型跑车缓缓驶入小街,艰难地穿过小摊位之间的缝隙,不停按喇叭,催促前方挡着路却不避不让的行人。
有行人认出这辆车是刚上市的限量款,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将前面的路更是堵得紧实。
“前些日子我过生日,哥就送了一辆新车,可是我人在军营,他就直接放我车库来了。”陆染空有点无奈地说:“这颜色好像太晃眼了点。”
兰瑜微微一笑,说:“还好。”
跑车终于穿过这一段路,街道变得空旷起来。两人仔细看着路边的招牌,终于看见了黑鸦酒吧。
黑鸦酒吧外面看上去很普通,和其他酒吧没有什么分别,大门上只有几个霓虹灯箱,上面写着店名。
街对面的空地就是酒吧停车场,停了大概十几辆车,车标都是豪车,和这块地方的简陋格格不入。
陆染空很快停好车,两人走向酒吧,推门而入。
今天是周末,黑鸦酒吧里的客人比平常多一点,在带有布鲁斯风格的爵士乐中,或在卡座上喁喁细语,或独自一人坐在吧台,侧身打量酒吧里的人,寻找可以一夜春风的对象。
当酒吧门推开,门上的风铃响起时,所有人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又定住了眼神。
新进来的两名客人,都穿着深色的衬衫,前面那位面容完美得无可挑剔,身材修长挺拔,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半垂着眼帘,脸上是淡漠冷傲的神情。
后面那位比他高出半个头,质地上乘的衬衫袖子卷到小臂上,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同样的英俊帅气,但和前面那位偏俊美的帅气不同,他体型高大结实,五官轮廓深邃,充满了成熟alpha的攻击性。
两人似乎已经习惯成为视线的焦点,对这些各种意味的目光毫不在意,在吧员的引领下,走到墙边一处无人的卡座里坐下。
“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年轻的beta吧员彬彬有礼地小声问道。
陆染空看向兰瑜,问道:“要喝点什么?”
兰瑜想了想,问那吧员:“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酒吗?”
“有的,我们酒吧最有名气的就是一款叫做‘鸦翼’的酒,很多客人都是慕名而来,专门来品尝这种酒。”吧员介绍道。
“哦,是哪位调酒师调出的酒?”兰瑜饶有兴致地问。
吧员让过身体,让他去看吧台,“那是我们的调酒师,鸦翼就是由他调出来的。”
两人顺眼看去,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里正摇晃着调酒杯,半垂着头,没有往这边看。
兰瑜看了他几秒后问吧员:“他在你们酒吧做了多久了?”
吧员回答说:“反正我来酒吧的时候他就在了,应该挺长时间了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在酒吧做了多长时间了?”陆染空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似乎对眼前这人很感兴趣似的问。
那吧员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腾地红了起来,很小声地回:“我叫云杰,在这里做了三年了。”
“做了三年了。”兰瑜用指节敲着桌面,问道:“那你见过我吗?”
云杰端详了兰瑜几秒后,笑道:“先生有点眼生,我倒是没有见过。”
“没见过?确定吗?”兰瑜问。
云杰看着兰瑜仔细辨认,有点无措地摇头道:“对不起先生,我真的没见过您。”
陆染空又问:“那这三年做得习惯吗?酒吧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很特别?”
云杰像是不敢去看他,只垂着头说:“挺习惯的,我们酒吧一直很特别,所以客人多,口碑也好。”
兰瑜见那他的脸红得像要烧起来,而陆染空还要追问,便抢在前面说道:“就给我们送两杯鸦翼来,谢谢。”
云杰应了声,转身离开,临走前还偷偷看了陆染空一眼。
“不抓住机会多问两句吗?问问他绪的事情。”陆染空问道。
兰瑜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再问下去的话,人家等会就要跟着你走了。”
“跟我走?跟我走干什么?”陆染空莫名其妙地问。
兰瑜没有理他,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