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酒酒总算把到岳瑛的脉,甜甜地笑着卖乖道:“岳姨,你知道啦。昨夜刚刚结的,本想让你好好过花灯节,今日再告诉你。岳姨莫生我气,没知会你是酒酒的不对。”
“砰!”
忽得,殿门大开,凌酒酒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外围了几十个近卫。
他们几个一身黑衣,像一朵乌压压的云积压在门口。
偏偏这些憨憨都想进门,争先恐后,你推我搡。
女郎也忘了“郎君优先”的风度,郎君更不管“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了,一个个像是刚被罐头盒子里放出来的沙丁鱼似的向殿内钻。
边钻还不忘了喊:“恭喜城主!”
凌酒酒也不气他们撞门,只害羞地对终于如愿以偿围在她身边的近卫们笑了笑,道:“谢谢大家啦。”
岳瑛一对英气的长眉在眉心拧成了太极图,不赞同地看着凌酒酒道:“酒酒,既然你与姬沉郎君结为道侣,又……”
说到这里,几个近卫面面相觑,郎君们羞红了脸,女郎则故作冷静地打量着殿顶的琉璃窗。
凌酒酒狐疑地看着他们讳莫如深的样子,倒了杯茶润嗓子,顺便扬眉盯着这些憨憨不自然的脸色。
又什么呢?
而岳瑛似是觉得与小辈讲这些难以启齿,她顿了顿,才自掩尴尬地清清嗓子,发表了魔鬼言论,道:“又双修,占了姬沉郎君的身子……”
“噗——!”
凌酒酒:?!
她喷了一口水出去,幸好及时以法诀结成金网挡住四散的水星,总算没有误伤对面的岳瑛,但却将自己呛得不住咳嗽。
近卫们吓了一跳,电光火石间,七手八脚地给凌酒酒倒水顺气,一人一掌差点把凌酒酒按扁在桌子上。
岳瑛急吼:“呔!”
她大喝一声把这群情急之下,下手没轻没重的憨憨喊住,自己上去一下下给凌酒酒捋着背。
岳瑛到底是心疼凌酒酒,语气放柔了点,道:“你看你!哪里有个女郎的样子,快些喝口水顺顺……还有,你身边只有岳姨,也别嫌岳姨唠叨。你对姬沉郎君做了那样的事,便要负起女郎的责任,至少该将姬沉郎君八抬大轿请进门,也算是明媒正娶。”
几个近卫皆道此言有理,但被岳瑛吼了一声又不敢再发言,只得低眉顺眼地耷拉着头,翻起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跟上了发条一样拼命地点头。
凌酒酒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挣扎着道:“我不是,我没有,您别瞎说。”
岳瑛停下了,眼神带着审视:“哦?”
凌酒酒环视周围的近卫,诚恳的眼神最终落在岳瑛的面上,苦着脸道:“我们只是结为道侣而已,没有……没有那个!”
岳瑛和近卫们有些遗憾:“哦。”
最会扎花灯的憨憨近卫大概是今日出门前补了熊心豹子胆,往前挪了一步,见几位女郎都看向自己,惹得黑脸泛红,含羞道:“城主,那正好哩!咱们先办礼,你再……再那个姬沉郎君,顺序才对哩!”
闻言,岳瑛和其余近卫也期待地看向凌酒酒。
要知道,早在昨夜接到风声时,他们便做了许多准备,就等着今日跟城主敲定日子,好好热闹一场。
城主大婚,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凌酒酒抿唇,看着面前的亲朋,诚恳道:“其实结为道侣是很平常的事情,修士们同仙宗报备就可以了,不必操办的。”
她和姬沉,一个本体是扶桑神树,一个本体是归墟主峰,本就不追求热闹,更不希望劳民伤财办一场大婚。
怕岳姨和近卫们舍不得她,凌酒酒又补充道:“而且,结为道侣我也会常常回来的,我现在厉害啦,一定能很快学会御剑的!”
此言一出,岳瑛和近卫们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凝固了,他们的嘴角缓缓落下,又低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
琉璃城与修真界交往密切,自然知道修真界结为道侣的习俗。
可是,在他们心中,凌酒酒在“归墟修士”或者“扶桑神树”这些身份之前,首先是他们的琉璃城城主。
在琉璃城,大家都替她开心,都想给她最好的庆典。
直到听了凌酒酒的话,岳瑛和近卫们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