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一声刺耳的鸣笛声之后,苏岁柠模糊听到吹过耳边的呼啸风声,寒风凛冽,她下意识往温热的地方靠。
“宋…”她的头又重又晕,费力地抬着眼帘。
送到急诊用不了多久。
一下子从夜间的街道冲进急诊大厅,白色的灯光有些刺眼,宋时礼把苏岁柠交给护士,靠着墙缓了会儿神。
突发性耳聋,部分患者伴有眩晕症状。
他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太好。
不知道过去多久,只知道耳边的噪音一直没停过,直到护士走到他面前:“家属?”
她看起来不止叫了一遍,估计是他刚才没听见。
宋时礼回了回神:“是,她怎么样了?”
护士低着头说了什么,宋时礼无奈地微叹口气,说:“您打字跟我说吧,我听不大见。”
护士愣了愣,脸上出现一丝同情。
她在备忘录里打字告诉他:没大碍,低血糖,葡萄糖补充了,以后记得要按时吃饭。
宋时礼认真看完,点了下头。
护士眼神一扫,看到他手腕上露出的住院手环,她皱皱眉:“住院部的?早点回去吧。”
宋时礼随手把手环塞进衣袖里,说:“行。”
他回头看了看,说我再去看她一眼。
…
苏岁柠坐在病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抠手指。她听见门口的动静,恹恹地抬起眼帘。
“…”
隔着过路的人影,他们对视一眼。
这一眼里有多少欲言又止的深意。
宋时礼走过来。
苏岁柠抿着下唇,讷讷地没说话。
“不吃饭?”宋时礼问。
苏岁柠哑着嗓子:“这两天没胃口。”
又是一段沉默。
苏岁柠几乎想落荒而逃,她想说,宋时礼,我的压力太大了,我很累,你也累,我害怕爱会被消磨掉。
只是她到最后也没说。
宋时礼看着她,眼眸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你给过我一次反悔的机会,我也给你。”
他半蹲下身和她说话。
宋时礼平时就会有意识地把他们的视角拉到同一高度,苏岁柠以为这次也是这样。
而不是他听不清声音,只能靠得这么近,才能在噪音和眩晕里分辨出她说的话。
只能这样,听她亲口说出“算了吧”。
苏岁柠听见自己的一声声心跳,几乎是哽咽着在说:“就到这里吧,宋时礼。”
宋时礼没说话。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苏岁柠没有去接电话。她和宋时礼在这段短暂的音乐里对视,她近乎崩溃地想起他们见过的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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