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是涩然的笑意,眼里却冰凉一片,隐隐还盛着些破碎的痛苦。
“你们从何处寻得的这枚玉牌?”他问。
卞宁宁来不及多想,只将姚轩与她和温仪所说之事粗略又说了一回。
提及定国公的病情,温仪也是面色沉痛,眼里却依旧是倔强倨傲。白匀瞧了她一眼,满是心疼。
“所以当初姚氏花重金买通了丹阳杀手,杀害了姚轩的父亲?”沈寒山一字一句问道,似在思索着什么。
“是,可有何问题?”
沈寒山将玉牌放置到桌面上,说道:“据我所知,丹阳杀手只听命于郝盛远,为其谋私利,杀政敌。”
“你是说这事不是丹阳杀手干的?”温仪有些不解,急声问道。
沈寒山摇头:“不,是丹阳杀手做的,但郝盛远应当不知情。”
“为何?”
“郝盛远此人心中只有权势,五年前他已官至太师,权势滔天,他若是需要银钱,只需勾勾手,便有大把的高官捧着金银往太师府送,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蝇头小利让丹阳杀手去谋害姚轩父亲。”
“若是这般做了,却是授人以柄。”
这道理浅显,众人也明白了过来。
“那若不是郝盛远授意,又会是谁?”卞宁宁问道。
“若五年前当真是丹阳杀手替姚氏出面杀了姚轩父亲,那定然是组织头目私下所为。”
“那该如何查?”
沈寒山眼底的冷意退却,笑了笑:“不必查,机缘巧合,我知晓该找谁。”
——
暮色苍茫,平冶城内外皆是一片金黄。
平冶城外,开源村中,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农夫正扛着锄头纷纷往家赶去。茅屋之上袅袅而起的炊烟便是催人的号角,促使农夫们加快了脚步。
开源村临近平冶,地利人和,也算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富庶村落。
村外远远使来一架陈旧的马车,实在无法引起村民的注意,只觉是哪家在外做生意的子孙小辈回乡探亲来了。
人们只稍稍驻足一瞬,便收回视线继续往家走去。
却有个好奇心正盛的小娃,光着脚站在不远处屋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只盼着瞧瞧今日归家的是哪户人。
可下一息,看热闹的小娃却啊了一声,眼里满是惊艳之色。
屋子里正忙着烧饭的女子听了,还以为是出了何事,丢下铁勺骂骂咧咧就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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