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瞧见那柄玉如意就霎时慌了神,冷汗直冒。
卞宁宁冷眼看着她,问道:“国公夫人,可识得这柄玉如意?”
姚氏慌张摇头,连声否认。
卞宁宁假作叹息一声,说道:“看来国公夫人记性不大好,连自己口口声声说着挂念的表哥送的陪嫁之物,都不认识了。这玉如意上,可还刻了国公夫人的闺名呢。”
可姚氏却从来不知这玉如意上还刻着她的闺名。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当初姚轩父亲将这柄如如意给她后,她也没仔细瞧过。
她吞了口唾沫,诧异这柄玉如意是如何被找到的。当初这玉如意……
她越想越害怕,可这玉如意确实是她所有,抵赖不得,便只能怯着声音说道:“我……我记岔了,这玉如意,确实是我的陪嫁……”
温柏听姚氏反复改口,十分不悦,厉色道:“姚氏,你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动用家法!”
姚氏当即被吓得趴到地上,不住磕头:“叔父明鉴!我当真是记岔了,我如今想起来了,这玉如意是我的,是我的!”
“姚夫人承认了就好。”卞宁宁接过话头,继续说道,“那姚夫人可知这玉如意为何在我手里?”
姚氏怔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来姚夫人也将此事一并忘了。”卞宁宁走到她身前,长长的身影笼罩着姚氏仿佛囚笼,让她喘息不得。
“这玉如意,乃是你雇佣杀手谋害姚轩父亲的报酬!”
“疯了,当真是疯了!”姚氏霎时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地推了卞宁宁一把,若不是温仪手快,卞宁宁还真要被她推坐到地上去。
“这个妖女不知所云!何来的杀手!何来的报酬!”
姚氏刚站了起来,却又赶忙跪了下去,朝着温柏颤声说道:“叔父,我也算是您看着嫁入国公府的,您如何能看着侄女儿被这等蝼蚁小民欺负?即便是我定国公府有事,也该关起门来自己说,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此指手画脚,凌驾于国公府之上?!”
温柏看着她默不作声,片刻后将视线转到了卞宁宁身上。
他将玉如意放到手边桌案上,却是抬手指了指卞宁宁,说道:“你,继续说来。”
卞宁宁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方才温柏审视的目光让她莫名发怵,她还以为温柏会向着姚氏。
抛开无谓的担忧,她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叠好的宣纸,呈给了温柏。
“这柄玉如意被国公夫人当作报酬,给了杀害姚轩父亲的杀手。而这杀手,转头就将这玉如意当了出去,换了现银。但那杀手不知为何却将这典当的回单留了下来。我找到这家当铺,询问掌柜才知,这玉如意无人来赎,因着上面有国公夫人的名字,也卖不出去。”
“天公作美,我这才将这柄玉如意赎了回来。典当的回单、赎单,皆在此。”
“而那典当回单上,是那杀手亲手签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