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为自家姑娘不甘不忿,郝盛远她不能怎么着,斥骂一个侍卫又有何不可?
以往这些侍卫皆是见风使舵之辈,见着太师冷落她家姑娘,就也欺负到她们俩头上,左右太师也不会阻拦惩处。
而她此前虽说心中憎恶郝盛远所为,却又觉着自家姑娘这个模样便只能依仗太师府,纵然郝盛远不是,她也不敢多说,连带着对这些驴蒙虎皮的黑心侍卫也不敢骂上一句,心盼着有朝一日她家姑娘能与郝盛远找回父女之情。
可今日得知真相后,她便知郝盛远再靠不住,姑娘想要的,只能靠她们自己争取。
而被呵斥的侍卫早愣在了原地。这余妈妈向来是个懦弱之辈,郝连芙也不是什么硬茬,从未如此呵骂过下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可不管如何,这侍卫却是狐假虎威惯了,对这余妈妈的强横却是十分不屑。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与我说话!”
说罢,侍卫拿起腰间的刀鞘就朝余妈妈双腿招呼。余妈妈本就年过中年,如何架得住?顿时就觉双腿钻心地疼,倒了下去。
郝连芙见状连忙去扶,压抑许久的恨意漫上心头,抬起手就给了那侍卫一巴掌。
“跪下!”
“什么?!”
“我让你跪下!”
郝连芙抢过侍卫的刀鞘,同样朝着侍卫的双腿打去。那侍卫被她这阵仗呵住了,反应不及,竟硬生生跪了下去。
侍卫忍着痛正要起身,却又听郝连芙寒冷如冰的声音传来。
“你若是起来,我当场便杀了你!”
“你敢!”
“试试。”
郝连芙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侍卫,竟让侍卫心颤了一颤,渐生恐惧,不敢当真起身。
“我本就是残躯,何惧与你斗?我若是杀了你,父亲最多赏我一顿鞭子,可你若是当真伤了我,你猜父亲会如何?你猜端妃又会如何?”
她冷笑一声,看着那侍卫汗涔涔的模样,难得的心头畅快。
“就在此处跪着吧,跪到店家打烊再回府,否则……”
她并未说完,只斜了那侍卫一眼,就扶着余妈妈离开了。
待到酒楼外,又是成群的侍卫将二人簇拥着上了马车,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夜幕降临,坠着金铃的马车渐行渐远,隐没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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