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他反,就怕他不反。”
卞宁宁双手摩挲着衣裙,神色决绝坚定,浑身上下仿佛淬着一层光晕。
叶辰安看得入神,随即却自嘲一笑。知宁郡主智勇双全,果然是人中龙凤,岂是自己能够高攀的。
果然也只有沈少傅那样惊艳绝伦之人,才能配的上伴其身侧。
只是自己的心意,又是否该让她知晓?
他正兀自思忖着,却又听卞宁宁说道:“今日前来是还有一事想请叶大人帮忙。”
“郡主说来便是,臣定竭尽全力。”
“你可能带我去见见他?”
卞宁宁眼含希冀地看向叶辰安,期待溢于言表。
如今一切都在计划中,可唯独沈寒山让她挂心无比。且得知郝盛远被劫走后,她心里总觉着不踏实。
但方才还说竭尽所能的叶辰安却转头避开她的眼神,说道:“沈少傅如今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如今刑部乱成一锅粥,此时怕是不妥。”
卞宁宁本就生了颗玲珑心,见他这模样就觉出不对来。
一个不详的念头一闪而过,让她喉咙发涩:“他可是……出事了?”
叶辰安无奈叹气,闭上眼沉思一瞬,才终于开口说道:“沈寒山被郝盛远的人一同劫走了。”
“虽说我们能猜到郝盛远此举是为了报复沈少傅,但圣上却不知内情,如今对沈少傅猜忌更深,怀疑他与郝盛远本就是叛国同党。”
“圣上如今气急攻心昏迷不醒,我也实在没机会与圣上细说。”
预感成了事实,卞宁宁连手心都冒着冷汗,混身上下泛着寒气。她嘴唇张合哆嗦着,却半晌发不出声音,愣愣地看着被风撩起的车帘。
叶辰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似如何宽慰都是徒劳。
虽说他也不愿承认,但此番沈寒山只怕要受些苦了。郝盛远因他落入如此境地,又怎会善罢甘休?
“那你可有郝盛远的消息?”卞宁宁默了半晌,才艰难问道。
叶辰安担心起来,怕她情急之下着了郝盛远的圈套,赶忙说道:“暂无消息。但眼下不太平,郡主身份特殊,还是先安心等着为好。据说前些日子,郝盛远派人去了罗城,当是对郡主起疑了。”
卞宁宁知道叶辰安是担心她心急犯错,便也耐心解释道:“放心,纵使我再担心他,也不会胡来的,一切以大局为重。”
“我和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小不忍则乱大谋,不会因我一人冲动而毁了大局。”
“更何况,如今沈寒山对郝盛远而言并非弃子,反倒是他最后的筹码,沈寒山应当能一时无虞。”
想来此事沈寒山已预料到了,所以在临走前才对她万般嘱咐让她耐心等他。如今敌人在暗她在明,自是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