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卞宁宁看向她,眼神坚定异常,“正是因着你与他的关系,我今日才会来寻你。”
“你要做什么?”
“我要可儿姐姐与我结盟,一起对付郝盛远。”
“什么?!”郝连荷腾地一下站起身,头上珠钗步摇晃个不停。
说罢,她似也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扶了扶发髻,又坐了回去,说道:“虽说恭王被害一事乃太师府所为,但我也是身不由己,绝非我之意愿。可如今你已为你父王翻案,那此事便算了结,与我也再无瓜葛。”
“这些年我对你确实有愧,也不曾报答你当年相助我们姐妹俩的恩情,可若是报答恩情便要拿命来抵,那就请郡主当作当年救了两头白眼狼吧。”
郝连荷神色决绝,却是连看都不愿再看卞宁宁一眼。
如今郝盛远已被匈奴救走,据她所知,郝盛远背后可是呼延准的支持。她作为郝盛远的棋子,若是不乖乖听话,即便她身处后宫,郝盛远也会有办法处置她。
若只她自己倒也罢了,郝连芙还在郝盛远手中,她还有个年纪尚幼的期儿,如何敢去冒险?
一个不慎,他们三人便万劫不复。
她不敢赌。
卞宁宁见她紧抿着唇,唇上血色都在渐渐退去,心生不忍。
“我知晓你的难处,但我若无万分把握,今日我也不会前来与你说这些。抛开这些恩恩怨怨不谈,我只记得你是与我无话不谈的可儿姐姐。”
郝连荷无动于衷,依旧并未看她。
她缓缓起身,踱起步来,边走边说道:“其实我能有这般顺利地搜集齐郝盛远的罪证,还得多亏芙儿。”
“不知她从何处得知我没死,或许是我刚在平冶之时就无意撞见过我。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默默相助于我。”
“她怕我危险,便想赶我离开平冶。后来见我态度坚决,便暗中助我。郝盛远捐出的白银中,那几枚带纹的银锭正是她助我拿到的。”
话到此处,郝连荷的面色才终于松动,缓缓转向卞宁宁,眼中除却惊讶,亦有感怀。
“当真?可为何芙而儿从未与我说过?”
“她怕你为难。你不是独身之人,你还有期儿要照看保护,自是不能随心所欲行事。”
“那她就没想过若是被郝盛远发现,她便只有死路一条吗?!”郝连荷慌张站起身,克制不住地焦急。
卞宁宁心中一痛,说道:“所以我们得救她。”
“如今她被郝盛远藏起来了,这几日更是以她为饵要诱我现身。我猜郝盛远应当已经知晓芙儿背叛了他,情况不会太好。一旦郝盛远觉得她失去了利用价值,那她”
郝连荷急得泪水奔涌而出,止也止不住,拉着她的手问道:“那该如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