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卞宁宁还是听了个分明。
她颓然松开郝连芙的手,心脏仿佛差了把利剑,痛苦不已。
这些时日她不敢去想沈寒山会面对什么,只能告诉自己他比常人更聪慧,定能保全自身。
可今日见到郝连芙,她忍了又忍,却始终没忍住问出了口。
她扯了扯唇角,无声苦笑。
是她自欺欺人,沈寒山为了她将郝盛远害到如此地步,如今他落入郝盛远手中,郝盛远又如何会轻易放过他?
郝盛远定会将过去三年所有的欺骗背叛、以及对恭王府的深深恨意都加诸在他身上。
即便这一切的根源是恭王府,即便他根本不是王府之人。
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沈寒山又何需遭受如此暴行?!
她突然后悔了。
后悔拉沈寒山下水,后悔与沈寒山相认,甚至后悔与沈寒山相识。
若当初她认出沈寒山是云姨的孩子之时,就拉着父王离开,不让他收留沈寒山,那如今,会否是另外一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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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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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识破了郝盛远的圈套,并未现身,他此番定会把沈寒山带走,他如今应当已不在平冶城中了。”卞宁宁无助地闭上眼,下意识摸向腕上那支修补过的玉镯,脑海中混沌一片,有些恍惚。
温仪抬手揽上她的肩,试图劝解道:“快了,他再坚持坚持,我们定能把他救回来。”
可安慰终究是安慰,温仪自己也知,此番沈寒山凶多吉少。毕竟郝盛远乃自负至极之人,被人戏耍三年的怨气怎么能轻易咽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茅屋外响起了猎猎风声,吹得周围的翠竹沙沙作响。
卞宁宁抬眼看去,轻声说道:“大雨要来了。”
语毕,泪水应声而落,坠落她的衣裙之上,氤出点点薄痕。
郝连芙见她落泪,只觉自己的心也在抽痛,她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寒山的惨状她亲眼所见,如今知晓沈寒山是卞宁宁在意之人,她才又细细回想起来。充满血气的私牢中,那个男人奄奄一息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沈寒山除了刚来那一日尚且清醒,往后的日子几乎都昏迷着。那日她被带离之前,沈寒山倒是清醒了片刻,郝盛远还来见过他。
二人似在说话,可沈寒山声音微弱,郝盛远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实在听不清。她似乎只远远地听见了望风崖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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