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父王,是父王没照顾好你。”
将头闷在恭王胸膛前的甲胄上,虽说是冰凉的触感,卞宁宁心头却是说不出的踏实。
她的泪水和着雨水滴入脚下泥土之中,颤着声说道:“父王,寒山他……”
恭王点点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有父王在。”
说罢,他将卞宁宁护在身后。
郝盛远则仿佛看戏般,抄着手看得起劲,半晌后竟还拍手道:“还真是父女情深,老夫好生羡慕。”
卞宁宁闻言却忍不住冷笑。
郝连世是郝盛远的亲生儿子,可郝盛远行事又何曾顾及过郝连世?
郝连世在朝天殿为他苦苦求情之际,他却忙着与呼延准勾结越狱,可曾想过郝连世会落得哪般下场?
他自然是没想过的,不然就不会这么久都对郝连世不闻不问,任其关在大牢中,也没想过要将其救出来。
在他眼中,或许连郝连世也是会与他争夺天下的对手。
恭王冷眼看着郝盛远,又看向四周围得严严实实的匈奴士兵,下意识摸向腰间的佩剑,却是手中一空。佩剑已被匈奴拿走,如今他手无寸铁。
即便他动作轻微,却也没逃过郝盛远的眼睛。
郝盛远狂妄大笑,是嘲讽,亦是不屑:“你们父女二人能团聚,实在应该感激我。”
“若非三年前我对恭王府手下留情,若非我将你的爱女带到此处,你们就只能下地狱相认了。”
“所以……”
郝盛远后退一步,看了眼山崖下,笑说道:“为了报答我,恭王还是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了,趁着现在我还有心情对你们以礼相待,听我一句劝。”
“这青云岭说小可也不小,咱们省点时间,你若是主动将太子和残兵交出来,我便赏你们父女二人全尸,将你二人合葬一处。”
“但若是我自己找出来了,便别怪我不顾念情面了。”
郝盛远背着手,背脊微佝,阴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卞宁宁。
恭王向前一步,彻底阻绝了郝盛远的视线,厉声问道:“沈寒山呢?”
郝盛远沉默一瞬,随后嗤笑道:“你们也真够贪心的,什么都想要。”
“也罢,今夜老夫心情甚好,便大发慈悲圆了你们的请求。”
他一挥手,丛林中便走出来二人,手上还拽着个一动不动的沈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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