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抱头,略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在一旁饮茶的卞宁宁,而后朝着婢女一挥手:“就说我不在,先将她打发走吧。”
婢女有些为难,欲言又止,可又怕自家姑娘生气,便也只能垂头丧气往外去了。
那郑掌柜一日来三回,连着来了五日,除了第一日,姑娘回回都让她们打发。
方才那郑掌柜可说了,若是她家姑娘不在,她就自己进府来抢人,若当真如此,她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如何拦得住?
她心里琢磨着要如何打发,脚步就慢了些,脚步一慢,郑北鸢便等得十分不耐,竟当真冲了进来。
郑北鸢年纪轻轻能在平冶立足,原就不是个无能的,那性子逼急了也是泼辣得紧,拿着棍子大刺刺地就朝着正堂而去,一众婢女小厮念及她与自家姑娘的情分,也不敢上前去拦,只能跟在她身后,以免她做出什么过激之事来。
“温仪,你说话不算数,如今还做起了缩头乌龟,枉你我二人相识多年的情分!”
郑北鸢怒气冲冲走了进来,却在瞧见卞宁宁的时候一愣,随即一把丢了棍棒,谄媚笑道:“知宁郡主也在呢。”
卞宁宁微微一笑,明媚柔和,让郑北鸢都不禁心间一颤。
温仪上前拉过郑北鸢就往外头走,边走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知道郡主如今心头正难受着吗?你可别再闹了。”
知宁郡主的事儿如今已在平冶传遍了,郑北鸢如何不知?
三年前恭王府被陷害,知宁郡主借假死脱身,忍辱负重,受尽磨难,终为王府雪冤,将郝盛远这颗毒瘤拔除。
如此壮举,便是许多高门贵子、入仕男儿都比不了的。而今世间女子皆以知宁郡主为傲,就连郑北鸢都让自己饭馆里的说书先生照着知宁郡主的事迹编了个本子,这些时日正说得热闹呢,给饭馆引来好些客人。
只是如此坚毅果敢、兰心慧性的女子,却也有求而不得之事。
她回头望了眼卞宁宁,见她穿着朴素,眼下泛灰,也是心下叹息。
郑北鸢由着温仪将她带到花园中,这才出声道:“我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不与你吵闹,但你许我的事是否也该兑现了?”
“我当初可以冒着丢命的风险帮你的忙,你若是还有良知便不该翻脸不认人。”
温仪瞥了她一眼,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说道:“我何时说过不认账了?分明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要给你介绍一个如意郎君,可我没说是白匀啊!”
“不是他,你为何那日要将他带来?后来又为何要将他托付给我照看?如今我与他郎情妾意,你却又要从中作梗,是何道理?”郑北鸢抱着手,气哼哼地说道。
温仪听了这话霎时便冷了脸:“谁与你郎情妾意了?为了躲你,白匀都好几日没回来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躲我?!”郑北鸢抬手指着自己鼻尖,满眼不可置信,“简直是荒唐,明明他是为了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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