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要利用阮瑟换得精兵私器,她恨不得立即让阮瑟沦为玩物,堕落风尘。
只可惜有人护她,留不得伤。
不欲再与阮瑟多言,刘芝晗适时打住话头,确认阮瑟的手脚都被绑好后,她环视一周,随手点了两个丫鬟留下,贴身伺候阮瑟。
被束缚在厢房内的日子分外昏沉,几番日月轮转,窗外的秋风愈发萧瑟,勉强吹开阮瑟几分清明神思。
晚膳依旧是再寻常不过的粥食,阮瑟扶额垂眸,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
许是怕她费尽心思地逃离,刘芝晗便命人日日在房中熏香,只教她整日睡意浓沉,做不得清醒。
除却洗漱用膳时,她大多时候都被束在床榻上,难以动弹。
看着把些许茶水倒进香炉、扑掉熏香味的丫鬟,阮瑟缓缓舀动白粥,“她们何时启程去雍州?”
五六日的光景一转而逝,别院始终再无动静,像是一汪再平静不过的湖水,无风无雨,惊不起半点波纹。
太过安和祥宁,更似是山雨将来的前兆。
至少在军前战场,的确如此。
摩挲着瓷勺,阮瑟缄言听着丫鬟的回禀,心绪沉沉。
“南秦郡主还没有动向,近日常收到南秦的书信。”
封封加急,应当不是寻常小事。
“怀州将士这几日出城交战不多,南秦和西陈都已经安分。”丫鬟一改怯怯懦弱的声音,颇为沉稳地答道。
“西陈的兵马,已经占下桓阳城以西的四座城池。”
绕过毗邻东胤的桓阳城,直向皇都而去。
西陈近些年始终都在休养生息,蓄兵养力;可南秦不同,连年向小国征战,妄图仿效西陈,却不想会亏空国库,战过菲薄。
能向怀州出兵,南秦已经是剑走偏锋。
如今被西陈反咬一口,南秦能举城御敌已是不易,何谈攻打怀州。
在此之前,西陈与南秦往来渐少,与南秦相干的许多音讯都是她传回西陈的,南秦国中境况如何,阮瑟再清楚不过。
吹开白粥上的薄淡白雾,阮瑟眉眼寡薄,“南秦耽搁不得,或是近日就有动作,牵制好郡主。”
在被送到别院的当夜,她便让谢家的暗卫探过四周的景况。
守卫不至于太过松懈,但也称不上牢不可破。
“她若有所动作,你们便在去雍州的路上进行截堵,送我回西陈皇都。”
若她猜得不错,西陈皇帝或要御驾亲征,一举拿下南秦半壁江山。
皇都无主,她恰是能折返回京,做最后的了断。
丫鬟低声应道,后又有些犹豫地回禀:“属下曾听郡主提起,西陈的婉颐公主没有去往桓阳城,下落不明。”
“且随她去。”
阮瑟音声未顿,波澜不惊地说道,“她的事,日后有西陈做主,不用我们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