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为青云梯,或为荣宠。
初时遇她,亦是如此。
一念起错,缘分便行如参商。
“从少时至今,得遇你,我才明悟其中因缘。”
“只你一人,是我并世无双的福泽。”
呼吸交缠,只一个字音便都浸润着缱绻,扑面入耳时又分外熨热。
抬眸时便连目光都相触,明明空无一物,却又隔着烟雨,举目皆是望不尽的朦胧。
稍稍收紧玉臂,阮瑟敛眸,不再看向赵修衍的眉目。
马车外千骑蹄声回响,无一不再提醒着她今日发生过什么。
今晨得遇他时的心绪又再度浮上心头。
尚且不到半日的光景,不长不短,却依旧没有消磨了那种愉然与放松。
哪怕这场重逢来得太过突然。
远出于她的预料。
美眸中盈出笑意,阮瑟从心而走。
稍稍后仰,她蓦然在身前人的唇畔上轻啄一下,怡然应道:“赵修衍,得与你重逢,我亦是欢欣。”
“只你如此。”
马车在路上颠簸许久,直至翌日申时才缓缓驶停,得以安稳。
许是这段时日在别院过得并不安然,阮瑟在清晨用罢早膳后又回身补眠,未时过半时将将转醒。
在小内室缓神片刻,直至彻底清醒、面上无汗后,她这才挑帘下车。
搭着赵修衍的手,阮瑟半步踩在步梯上,甫一抬眸便看见一座颇为熟悉的府门。
是数月前,她和赵修衍曾暂住过的那座宅邸。
她下意识环视一周。
入目处皆是熟悉的长街,远处传来寥落人声。行人亦是不慌不忙,各得其乐,与从前并无二致。
更没有半点被战乱殃及的惊慌失措。
仿若怀州之外,从不曾有过西陈和南秦的进犯。
“怎么回到怀州城中了?”步步踏下步梯,阮瑟问出心中疑惑。
怀州不比息州,中城会改做嬴黎一名。
怀州一称,既是州名,亦是怀州城的城名。
可赵修衍既是在边关率军御敌,断然是暂居边关城中,而非怀州城内。
“你不回边关吗?”
“暂时不回。”赵修衍半拥着阮瑟进府,细细解释道:“南秦和西陈还在僵持,本也与怀州无关。”
起初西陈和南秦联手攻打怀州,不过是想试探东胤的兵力。
再为南秦做下一场障眼法,好教南秦真的以为西陈与其同心,只想报雠雪恨、侵分东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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