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繁杂的宫髻不容易学会,寻常些的自还能熟手。
阮瑟点头,任由身后人为她握发并簪。
看不到身后如何,她便只能感觉到赵修衍略显熟稔又万分轻柔的动作,生怕会弄疼她一般。
不消多少功夫,一枝栩栩如生的扶桑花已簪好,长久地醒绽于她鬓边,同沐月华初雪。
是为已有婚约。
是为清白相许。
探手触上盛放得艳烈的扶桑,阮瑟回身,握住赵修衍已有些微凉的手,言笑晏晏,“待到成婚后,我们离京云游一段时日,好不好?”
从前行路多匆惶,而今安定,她也想去看看母亲曾过眼的风物,纵览山川。
亦是她少时窥于书中,却不得成行的遗憾。
“好。”
回握住阮瑟的柔荑,赵修衍不作迟疑地应下,“明朝卫家或也有喜事,你我还能同去观礼。”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事,阮瑟眸中的笑意愈发盈盈。
环住赵修衍的腰身,她埋首在他怀中,浅淡清冽的迦阑香萦绕在侧。
如初时一致无二,经年不改。
顺势回拥住阮瑟,赵修衍垂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如绢的青丝,心潮暗涌,却又平静无声。
片刻后,阮瑟忽而听到他的低言,悱恻珍重,如沉如晦。
“瑟瑟。”
“得你垂青,我此生不枉。”
簌簌初雪摇曳,不携半分凉寒,反而盈满温煦。
和着已开的早梅沾襟落身,别样葳蕤。
阖眸,阮瑟全然放松,倾身靠于他怀,轻而和缓地应声,“而今得遇,我亦是欢心。”
寥作回应的,只有冬风掠过时,摇曳得愈发欢悦的早梅。
以及愈紧乍松的怀抱,远胜有言。
初雪拥冬,万籁岑寂。
月色旷远之中,唯照扶桑情好,情韵鼎盛。
爱意终有期重逢。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
写完啦~
感谢近五个月的陪伴,也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我们下本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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