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明明灭灭,她的倒影蜷缩在他的瞳孔中躲闪跳跃,她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我忘了你就像海绵,你有你自己的排解方式,可……可……”
或许,对着巨摩充满复杂情怀的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
食不知味的一顿晚饭,桌上食物还留有大半,她放下刀叉:“回去吧。”
夜深,街道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天空上那道细细的月亮洒下清冷的辉光,她看着那轮月亮恍了好一回神。
嵇云川站在她旁边:”在想什么?“
”你是选月亮还是六便士?”
他微地一愣。
她扯了扯嘴角:“你不说,我就知道你选择的是月亮。”
他的眸光泛起微澜:“那你呢?”
“我啊……”她向半空中呼出一口气:“我以为我会选月亮,但在实际情况中,我选择的是六便士。”
他笑道:“你错了,月亮和六便士我都要。”
这回轮到她发愣。
他拍拍她的肩膀:“今晚好好睡一觉。”
可今夜……注定难眠。
第二日上午,下起一阵小雨,嵇云川站在博物馆的阶梯上等,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扭头看,尤清和穿着一件草绿色的羊绒大衣,衬得她的脸颊像雪一样白。
他扬眉:“还好,没有迟到。”
尤清和慢慢走着:“其实我今天起得很早,我一直在纠结出不出门,我……我实在缺乏出门的动力……”
他已走到了前面排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多愁善感?”
她一呆,跟上去:“我是女人,我经常多愁善感,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你有时候比男人更决断。”
她脸一红:“怎么会这样想?我从不这么觉得。”
他斜眼看他:“就像你现在,总是习惯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弱者,让人放松警惕。”
她脚步一停,瞪了他一眼,而他笑得不怀好意。
他有心多说了几句,她总算得到些许放松,俩人排队进了博物馆,他向其中一所展馆走去:“艺术需要慢赏,今天只逛埃及馆。”
他到了一座其貌不扬的黑色石碑前:“考考你,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尤清和不紧不慢绕着雕塑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碑上的符号:“虽然我第一次来,但这座来自埃及的罗塞塔石碑是大英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我早仰慕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