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和崔寔商量好开甜品店的事后,第二日云缃绮便去找卢泓月聊了合作之事。
卢泓月没半分经商头脑,只晓得那甜品好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云缃绮收到她给的作为定金的两枚小黄鱼时,不由地有一种,诈骗未成年少女的感觉。
不过左右一想,这钱放在两个败家子手里,也是挥霍,不如在她这发挥最大的作用。
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定下这事后,见崔寔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云缃绮便提议即刻上路返乡,毕竟卢泓月带着的可是整整一包金子,实在不安全。
崔寔应下,另给卢泓月租了马车,由她随着他二人一同往剑南州的方向去了……
转眼,二十日过去了。
这一路上,可还都算顺遂。
这意思是,没遇见绿林英雄,也没遇见山匪盗寇。
但是,遇到了令崔寔和云缃绮从未想到的事。
这卢泓月啊,跟那峨眉山的猴子似的,一点武德都不讲。
马车刚驶入剑南州地界,才准备在郊外驿馆休息,她脚底抹油便跑了,只匆匆留下书信一封。
信里写道:“定金已付,还请二位恪守承诺,待店铺开张之日,我与阿谨自会现身,后会有期。”
“搁这玩游击战呢?”云缃绮将那信狠狠摔在桌面上,“这两枚金子就想做我家甜品店的股东?”
崔寔却被她逗笑了:“阿绮,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金子足够你盘下间铺子了,难不成你还想开个
大酒楼?”
云缃绮道:“也不是没这么想过,你想啊,她说好的分我一半金子,那咱这起步就是大酒楼了呀。”
崔寔无奈摇头:“四娘鸿鹄之志,在下实在佩服。”
云缃绮道:“你就别揶揄我了,你觉得卢泓月说这话,信不信得过?”
崔寔道:“先不管信不信得过,我倒是想通了,她为何要逃。”
云缃绮疑惑道:“为何?”
崔寔推开客房正对着驿馆院子那边的窗户:“你瞧,咱们一路走来,从未见驿馆有过如此多的官差把守,恐是卢家信不过我,也派了人来寻卢泓月。
卢泓月在剑南州这几个月,除了花钱,至少还学会了点躲避盘查的本领,不然也不能顺利返京了。她许是早都料到,一旦进了这剑南州的地界,便会有人四处抓她,这才留下书信,仓皇而逃的。”
云缃绮往外一瞅,确实那么回事,“阿寔果真心细如发。那依你之意,我们便按这书信上做了?”
崔寔摇头道:“并非依我之意,而是看你。那日我阻止你,实是因为,另有缘由。”
“此话何意?”
崔寔道:“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去莲华寺的时候所发生之事?”
云缃绮颔首道:“那是自然,咱俩还从山门口的大玉莲花雕塑下掏出来了个妆奁匣子呢。”
“是了。不过你可否注意过,与那妆奁匣子一道的,还有个信筒?”
云缃绮认真回想起来,眼睛提溜转着,“好像
是有那么回事……”
崔寔这才又道:“你亦已知晓,我母亲是商户之女,父亲因贪图外祖财富,才娶她为正妻的。”
云缃绮不知崔寔为何说起这事,只点头。却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