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心里便有了些奇怪的念头——定要竭尽所能帮这个小娘子克服眼前困难的念头,于是我才谎称为方便议事在云宅住下。
后来你用一顿又一顿奇怪的饭收买我不说,竟,竟还那般炽烈的表达对我的心思,我此生从未想过会有这般际遇,在不断把你推走的同时,又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与依恋,所以,阿绮你对我而言,从来不是旁的……”
云缃绮闻言,少见地不好意思起来,将头埋在崔寔怀里蹭来蹭去,也不言语。
崔寔宠溺地又摸了摸她的发。
此等郎情妾意的好时光,谁不想多消受片刻?
可偏偏嘛,外头有人来扫兴:“崔少府这话说得多好啊,我对阿月便是这般心思,可实在表达不出来。”
“啪”的一声响。
崔寔推开了右边的窗牖,朝外头望去。
旋即,他的叹气声,便狠狠砸在了空气里。
“阿寔,是谁啊?”
还未等云缃绮凑近,左边又传来了声响:
“四娘,你忘性可真大,说好了的,待你二人那铺面开张之时,我与阿谨定会现身的。看来你是只顾着和少府浓情蜜意,将我二人全然抛诸脑后了。”
是卢泓月和梁谨……
云缃绮无奈扶额道:“
大哥大姐,谁告诉你我们这铺子已经开起来了?”
“啊?难道不是么?这几日我们暗中盯梢,见你们整天往返于客馆和云流市,难道不是忙那铺面开张之事?”
云缃绮从马车上下来,扫了一眼穿得跟要野外作战似的两人道:“罢了,先回去,我们慢慢再说。”
梁谨赶忙道一句“如此甚好”,便拉着卢泓月跟了上去。
崔寔慢悠悠地走在最后,一言未发,只是望向梁谨的眼刀,比初见他时,还要更凌厉了些……
云流市日间,尤其是清晨,从来没什么客。
他们一进门,两旁的酒肆、食馆、店铺以为是来了客,迫不及待地就招揽起来。
云缃绮笑着一一和大家打招呼,只言她们是街口第一家宅子的住户,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多关照。
那羊肉铺的老板一听这话,表情怪异道:“真没想到有人会来买咱们这云流市的私宅,这便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
旁边的老板娘白了他一眼道:“看看他们那穿衣打扮,还能请得起山匪来做侍从护院,应该是钱多任性吧,毕竟这云流市还无旁的住户,可谓是风景独好呢。”
“说谁山匪,你俩说谁山匪呢?”
这话被梁谨听了去,若不是卢泓月拦着,他差点就要冲到肉铺老板娘跟前和人理论。
云缃绮实难想到,卢泓月到底是看上了梁谨什么?
好些时日不见,他还是这般冲动,这般憨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