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清晨。
“砰砰砰”的敲门声连连响起,震得“窃心”小居门口的那块牌匾都从睡梦中惊醒,随着冷风,打个大大的寒颤。
云缃绮不胜其烦地翻了个身,一脚把被子掀翻,“谁啊,大早上的,天灵盖给你掀了去。”
待她披上厚衣走到门外时,瞧见崔寔已先与门口那对蝈蝈对上线了。
崔寔狐裘底下的白色单衣,被风撩得翻飞,比他的语气还不耐烦,“这么早来,是报丧?”
云缃绮听了这话,登时气就消了。
她走到崔寔跟前,往外望去。
正又是卢泓月和梁谨,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拿着不知些什么东西。
云缃绮先是对崔寔解释道:“他们是我请来的,请来帮忙的。”
后又听她对着两人一通训,“不是。你们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呢?是那山顶木屋有规矩,晚些时候就出不来门了么?”
梁谨闻言,竟颔首赞道,“四娘所言甚是。云流山顶的雾气妙得很,通常每日这个时候,最为浓重,直到傍晚才会散去。若是等到那时上下山,多有不便,因而只能赶着这时间点了。”
卢泓月“啧”得给他一肘子,“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梁谨挠头,“大家都是朋友,怕什么,四娘和崔少府才不会出卖咱们的,对吧?”
云缃绮和崔寔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地摇头又点头,“对,是,和我们说是没事,但是,三娘说得不错,你二人现下正在逃命呢,
这等惊天秘密还是莫要外传为好。”
卢泓月听完这话,白了梁谨一眼,“听见了吧?”
梁谨沉思一番,答道“是这么个理,以后我多注意。”
旋即,便见他又将手上两大包东西,递到崔寔面前,“少府,我这两天在山顶采了些草药,你拿着,届时找个郎中瞧瞧,看有没有对你身体有益的玩意儿?”
崔寔那脸色,似是稍缓了些,别扭地咳了一声,接过那两包草药,转身往雅室去,“谢了。若是下次能把我那些书也带来就更好了。”
梁谨又挠挠头,“少府,你还别说,那些书,我真得还给你,看也看不懂呢。”
崔寔已走出老远,可不妨碍大家听到他叹气,“这些年梁刺史没少在书塾打你吧?你拿的那些,便是阿绮的大兄,也得些时日才啃得动。”
梁谨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那还请…”
“我这些日子给你整理了些,一会来我书房找我。”
梁谨喜不自胜,连声道好。
云缃绮:“活菩萨牌智能学习辅导机……”
卢泓月:“看来我家阿谨早有一天会登科及第的了……”
崔寔冷冷地咳了一声,“都别站着了。进来喝口热茶,说说正经差事吧。”
三人一听要喝茶,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