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一众子侄都有些愣住了,随后又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唯有年灿灿走上前去,搀扶住身形颤抖的父亲,“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羽是我的名,你应当知晓吧?”年员外偷偷抹了把泪。
年灿灿点头。
“‘银’、‘沙’、‘里’,便是你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的名讳。按着南域人的习俗,如此这般排下,便是我的南域名字。自少时离家,我已很久未曾听到有人这般唤我了。”年员外激动异常。
年灿灿转头瞧了一眼云缃绮和崔寔,神情讶然。
云缃绮偷偷指了指身边的崔寔,意思是:都是他安排的。
片刻后,又见年员外朝那雾中“神女”拜了拜,道:“祖神,您召唤儿孙们至此,有何吩咐?”
那神女道:”年羽,你还记得,在你曾祖父年里之前,是何人当家么?”
年员外忙点头,“儿孙不敢不记得,便是碧玺珠的主人,碧玺老祖宗。”
“大善。”那神女继续道,“是她带领族人深入南域湖海寻来此物的,此事你可亦还记得?”
年员外恭敬道:“此事,儿孙亦不敢忘。”
“碧玺托我来传话,这些年,年家的继承人,包括你,她个个都不中意,因而才想将碧玺珠收回。”
年员外闻言,连声道:“儿孙不肖,有辱祖宗门楣了……”
神女娇俏地笑了一声,话音一转,“不过,近来,倒是有个合我们心意的人选。”
“还请祖神
明示。”年员外招呼着年家子侄上前来,一一跪拜。
神女便又不再言语,只抚了抚那龙鳞。
龙头略动,朝着年灿灿所在的那处,点了三下。
年员外揣测道:“祖神的意思是,年家往后应由小女灿灿来继承?”
“正是。”神女边说,边转身往后退去。
此时,已到了云流山一日之中雾气最浓重的时刻。
很快,她与那巨龙都又掩入其中了。
这头,一群落选的子侄,开始不服气起来,“父亲,这祖神莫不是年灿灿故意找人扮的,以好让自己顺利继承家里的铺子?”
“是呀,叔父。这大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不若我们前去探探这神庙,若确有此物,神女亦是真切存在的,再定下这继承人也不迟呐。”
“探探神庙…探探神庙!”其余人等齐声高呼起来。
话音刚落,雾里射出数支银箭来。
年员外捡起一支细瞧起来,“这箭上确是祖神图腾。”
他一时间惊吓不已,“还不快住嘴,莫惹恼了祖神,届时她降罪于年家,你们一个都没好果子吃。”
众人闻言,皆噤若寒蝉。
神女的声音,突变得空旷而遥远,“年羽,继承人业已选定,便来取碧玺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