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要去亲口告诉他你爱他?”
他直视着我,眼神痛苦,就像被爱人抛弃的痴情人一样。
“不!我只是想见他,好吗?”我同样直视着他;
“好!”他点点头,将视线挪到了墙角的花盆上。
我刚走两步,他叫住了我。
“你还想说什么?”我问;
“青明,从你走上舞台做祭愿者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
他的声音像夜风中摇曳的烛火一样抖来抖去,烛火小心翼翼地燃烧,每燃烧一圈,烛泪便多一圈,直至荡然无存。所以,我心疼那烛火,就像心疼他一样,他拼命向着我燃烧,可我却只能加倍地心疼他。我给不了他所期望的,就像人们无法给予烛火永恒的光亮一样。
我没有说什么,径直走进了电梯。
泰祈和他的手下被关在另一栋楼里。西装革履的负责人带着我、卫广、艾雨儿、丁格斯以及白寻野转过好几栋楼,最后在一栋椭圆形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泰祈的房间在大楼的最顶端,据说,这里常常被用来看守高级别的政治犯。
看守为我推开门,我走进去,只看到了泰祈的背影。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下,阳光照射在他微黄的额发之上,光亮微微泛动,犹如随波摇曳的青苔。
我很想念这样的泰祈,今天总算又见到了!
“听说你想见我!”我直接了当的说。
我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转过身,眼中的愤恨已明显减少。
“难道,你就不想见我?”
他看着我问,并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嗓子里仿佛堵着东西,使自己无法言语。
我就这样僵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这样的距离,他可以轻易杀掉我,可他受到严密看守,一有动静,守卫就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来。
“你的演讲,我看到了!”
他越走越近,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他镇静得可怕。
“是吗?他们居然会允许你看这个!”
我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手脚不知何处安放。
“你从未告诉过我曾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那些不公平的事情。”他说,双手拽着衣角,眼睛看着我的裙摆;“我并不知道你母亲发疯的原因。”
“告诉你又能怎样?能改变什么?那全是你的家族造成的!告诉了你,你会劝他们心慈手软?”
他的话使我很生气,可我仍然得装出一副平静模样。
“我不能,所以这就是你反叛的原因!”
他的嘴角在微微抖动,他也许和我一样,正在极力控制情绪。
“不!我不得已才加入反抗事业,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夏缪尔造成的,你信吗?”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明亮,没有一丝杂质;“我差点忘了,她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能不信她?”
他拽紧了拳头,就好像他已忍不住想要打我似的。
“她有何能耐?”他看着我问;
“噢!要是有机会,你可以亲口问问她,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我说。
他没有作声,只是直视着我。我也同样直视他,我看着他的眼睛,思绪万千。我想,他永不再属于我,他属于夏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