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离渺面上不禁没有半分的气恼,反倒是心情颇好的朝他笑了笑,“那可未必,说不定父皇还会觉得我长大了,懂事了。”
这件事留着乌时一个人苦恼便行,沈溪倒是没跟着凑什么热闹。
边境那边传来消息,战事目前还算可控,司马文赫依旧守着文河关,萧千聿则带着人去了九门檐。
有司马老将军的配合,九门檐那边的困境很快解决,倒是打的晋国那边节节败退。
收到这消息的人自然不仅仅是沈溪,后宫文贵妃身边的太监瑞生,不,或者应该说是余家那个侥幸存活的小公子余显,正阴沉着俊秀的眉眼将收到的信报直接放在燃着的火焰上烧掉。
他明明已经将当年司马文昭的死因告诉了司马家的人,可司马家这些人不愧是黎国最为忠诚的走狗,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因为那皇位上人的忌惮而丧命,他们也依旧不改自己走狗的内心。
纵使是那文河关城墙上丧了命的司马长明,都不能让这些人醒悟。
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过于的愤怒让余显原本清俊的面容微微的扭曲,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那么容易输。
最差的结果无非是将那老皇帝一刀捅了,只是这样未免太过不解气了些。
这老皇帝的命,如何能抵得上他余府众人的性命?
如何能够抵得上母亲被囚禁,被凌辱,甚至被迫生下那孽种的痛?
又如何抵得上父亲的夺妻之恨,抵
得上他的夺母之仇?
他想要将所有的一切摧毁了替那个孽种铺路,可余显偏不能让他如愿。
或许是心中的愤怒和愁绪过于的明显,以至于并未瞒得过文贵妃那双聪慧的眼。
她盯着余显瞧了良久,却只道若是身子不适,便给他放几日假,好好的休息休息。
余显本想拒绝,可瞧着文贵妃面上的疲惫和眼下的青黛,垂眸点了头。
那狗皇帝身上的毒已经浸入肺腑没有多少时日了,自然顾不上折磨后宫之中的这些妃嫔,每日只能躺在那张龙床上苟延残喘,文贵妃暂时不会有事,他确实需要时间来让自己好好的谋划一番,接下来的事情,到底需要如何继续。
他走后,文贵妃更衣去了皇帝寝宫,皇帝病了,身边需要人侍寝,可他平日里对后宫之中的妃子们算不上好,加之这病看上去便是不会好的样子,唇角流涎,身上散发着恶臭的异味,实在是让人生恶,那些妃子们哪里愿意往上凑。
唯有文贵妃时不时的过来一趟,这也让汉光帝身边的宫人对文贵妃十分的放心。
她只需露出一副悲伤难过的模样给宫人们塞些银钱,声称自己想要和陛下说一说话,这些宫人们便识趣的退出去。
文贵妃捏着帕子坐在床边,看向汉光帝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