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罪名他都背过,如何会惧怕现如今的这场局。
只是沈溪有些后悔罢了,若是知道长宁会做出这般疯狂的事情,那日她就该直接将这位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被虫蛀空了的公主直接扣押下来。
免得让她在
战士们拼命厮杀的时候跑去前线给战士们添堵。
前线的消息隔了几日送到,据闻两军开战时晋国的景王殿下以长宁公主胁迫司马将军,逼迫黎国退军,司马将军怒不可遏,进退两难之际六殿下一支箭羽径直取了长宁的性命。
朝中那些原本不怎么安分的臣子们立刻疯狂的蹦跶了起来,明知道汉光帝现如今已经病的神志不清,却依旧闹着要面圣。
宣王起初拦着,但齐王却示意他不用管此事。
没了阻拦,这些大臣们终于见到了躺在床上口齿不清的汉光帝。
来不及唏嘘便立刻控告起萧千聿的罪行。
甚至完全不顾忌还在汉光帝旁边侍疾的文贵妃。
他们将萧千聿的罪行一一列举,说他行事莽撞,说他阴晴不定,说他残暴不仁,说他战场之上竟敢手刃手足,唯独不提这些时日萧千聿手持兵刃在前线驱逐那些敌寇的功劳。
汉光帝眼睛瞪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咕噜声,不知是气愤这些大臣,还是气愤被大臣们一字一句控诉着的萧千聿。
似是不忍看他这般,文贵妃捏着帕子流着泪将话还没完全说完的大臣们赶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汉光帝和文贵妃二人,文贵妃面上哪还有刚刚那伤心的模样,一张俏脸充满冷漠,“陛下瞧见了吧,在这些人眼里,别说六殿下亲自上阵杀敌将敌军驱逐了,就算是六殿下直接将那晋国皇帝的首级拎回来,也改变不了
他在这些大臣们眼中早已经定下的形象。”
“你想保护他,想将这江山交给他,可惜,你用错了法子。”
她微笑着替汉光帝擦了擦额头上因为愤怒而溢出来的汗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些,即便这些大臣们对六殿下改观了又能如何,他是不可能活着坐到那个位置上的,陛下欠下的债那么多,现如今你躺在床上不能言语,虽瞧着心中畅快,但到底是解不了经久的那些怨气,自然需要让陛下在乎的人来偿还。”
“六殿下命大,这么些年还是活得好好的,但从前是有陛下护着,现如今陛下躺在这里,您猜一猜,六殿下这次若是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在这处处充满危机的皇城之中,他还能活多久?”
文贵妃娇声笑起来,“说不定还没陛下的命长呢。”
……
出了汉光帝这里,文贵妃面上的笑意瞬间消散,眼神竟带了些仇怨和担忧。
虽在宫中对外界的事情知晓的不多,但从瑞生每次归来都愈发阴沉的面容上看,事情应当断没有他说的那样轻易。
文贵妃从小便聪明伶俐,会看人脸色,若非如此,在这深宫之中,她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暗无边际的日子过习惯了,遇到了一丝的光亮便觉得自己遇到了救赎,可瑞生不是救赎,她一直都知道的。
那人怀中揣着的仇恨令她望一眼便不忍再继续看下去,他被仇恨遮了眼,蒙了心,哪里还能被
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