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梁思雨终究没能等到她的救兵,因为她的爸爸梁元庆此时已经自顾不暇了。
闻惠接到警察局电话的时候,还怔了一下,以为是诈骗电话:“你……说我的丈夫和一个女人挣扎,错手把人打死了?”
“人还在icu里抢救,是从四楼摔下来的。”
“有病赶紧去治!我丈夫现在在治病,在医院里!怎么可能和人起冲突?”
“就是在医院里,他打伤了一位来探病的人。”
闻惠眉头一皱,决定还是跑去局子一趟,说不定是真的。
要是真的,她可以笑着送梁元庆进去。
……事实证明,果然是真的。
闻惠手上拿着外头,看着梁元庆许久都不说话。因为她发现,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的丈夫,总是能做出一些令人跌破眼镜的事情。说起来她能活到现在,还真要感谢他不杀之恩。否则今天躺在icu里抢救的人,可能是她。
“闻家不会保你的。”闻惠这些日子一直在公司里斡旋,冷静成长了不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你死的还是活的,都和我们没关系。”
不仅不会保他,还会跟着落井下石。
闻惠经过这阵子的调查,查出公司的账目不对。
这十几年的时间,梁元庆一直暗中转移财产。每一笔数额都不大,十分隐蔽,但加起来数量可观。闻惠还想把钱拿回来呢。
梁元庆苍老了很多,他也受伤了,看得出来神『色』十分落寞,倒是少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摇摇头:“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保我的。”
“少使你的那些花花肠子,我不会再上当了!”
“我知道你在查我转移的财产。”梁元庆知道她听不进去,自顾说:“我可以帮你找回来。我会帮你。”
闻惠眉头皱得更深:“我怎么信你?你会这么好心?”
梁元庆当然不会这么好心,也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就是单纯的想帮闻惠罢了,而且理由也非常简单——“我不会让闻家的财产流落在外一分一毫的!我们的家业,当然只能传给我们的孩子,别人都别想染指!”
闻惠大笑出声来,“你恶不恶心?你不是怕小满和你抢财产,才把她扔的吗?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我本来只是不想保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帮那个在icu抢救的受害者起诉,我要你下半辈子都在里面度过!你就等死吧!”
说完,闻惠就要离开。
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仅疯,还蠢,把别人当傻子。
可她一起身,就听见梁元庆施施然道:“现在躺在icu的那个女人,就是我转移财产的女人,她是我的情『妇』,我和她在一起二十年,一直背着你和她来往。甚至梁思雨也是我们的孩子,瞒天过海养在你名下,让她叫你妈妈,让你帮情敌养女儿,你这样也要帮她来起诉我?”
闻惠整个人都傻了。
她感觉一股气直冲头顶,要不是现在有一面玻璃墙堵着,她真恨不得把这叫梁元庆的畜牲千刀万剐!
怎么能这样?
他毁了她一个还不够,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他妈就一个畜牲!
闻惠红着眼看他,冷眼以对,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一句话没说。
梁元庆继续道:“先把财产拿回来,我们的事情,你想什么时候算账都可以。”
闻惠冷笑道:“你说说怎么拿回来?”
“以夫妻共同财产的名义起诉,我会帮你的。”
显而易见,梁元庆和他的情『妇』闹掰了,还差点闹出人命。闻惠不同情那个情『妇』,也不会因为梁元庆这种看似倒戈的行为而对他有半点好感。她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