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夫俗子若是起了歹意,”
“最多不过行盗窃抢夺之事,所得图也不过是珠宝钱粮罢了,受到其害的也不过是一家一户,最多不过一乡一城的利益。”
“可若是学富五车,腹中沟壑万千者,”
“一旦心生歹意”
“那所图又岂是区区钱粮珠宝能够满足的?”
“其中损害又岂是寻常盗贼能够比拟的?”
昭和目光灼灼的望着张仪一字一顿道。
“哦?”
“如此说来,在昭相的意思里,”
“仪便是这白字黑字上的窃国之人?”
张仪饶有兴趣的挑眉问道。
“先生自知便可。”
“商於六百里之地,扼乾楚之交,据山川之险,道南阳而东方动,入蓝田而关右危。武关巨防,一举而轻重分焉!”
“先生莫忘了自己答应的事,若是当真出了丝毫纰漏,我巍巍大楚便是舍了这咽喉要道,舍了这同盟之国,也要寻回先生,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昭和沉声道。
“要知道在老夫眼中,”
“先生可比这六百里商於之地来得重要!”
“有些事情还请先生自重一些。”
“离了口中三寸之舌。”
“先生可就别无所有了。”
昭和狭长的眸子中透着森冷之色,
眼下更是毫不掩饰的威胁道。
“在魏地之时,吴将军给外臣讲的是香火情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如今昭相更是直接给外臣头顶悬下了一把刀子,更加透彻直白一些。”
“外臣能够得诸位如此看重,也是外臣的福分了,不过很多事情,明明知道结果会是怎样,你们还是会这样选择。”
“因为不论是南阳三郡之地,补足骑兵短板,还是如今的商於六百里之地当做添头乾,楚结盟共同抗魏,皆是尔等所愿之事,皆是尔等有利可图。”
“所以!”
“尔等同样没有拒绝的理由。”
“此乃阳谋!”
“堂堂正正!”
“昭相又能如何?”
“若是想要!”
“仪口中三寸之舌昭相只管来割便是了。”
张仪毫不在意轻笑出声,
昭和面色铁青默然不语,
……
“吱呀,吱呀……”
皇城外厚重的宫门徐徐开启,
午门钟响,
百官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