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子微微怔神后,苦笑着点头答应下来,嘴角虽然有些苦涩,可眼眸之中全是欣慰的神情。
从那之后自己便随行在了孟夫子左右,从魏国到楚国,再从韩国至赵国,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竟是已经跨越了四国山川湖海之地,虽是修行之人,可脚下的步履也是穿破双,身上的长衫也是缝缝补补,浆洗得发白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温润如玉的嗓音悠悠然想起,
曾敬酒听得有些入迷。
“夫子酒温好了。”
望着铜炉中沸起的竹叶青,一滴溅出烫到了手上,曾敬酒这才清醒过来,轻笑一声后起身开口道。
“吱呀,吱呀”
有车轮压地的声响传来。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孟夫子的嗓音也是戛然而止,
“嗯。”
“我那故人也到了。”
孟夫子说完后也放下了手中捧着的书卷。
远处一辆马车悠悠而来,
隔着数十丈距离车厢门便被推开,
“砰”
曾敬酒看着那马车上的纹路和黑红的漆色,瞳孔下意识的收缩起来,手中的木炭也是突兀滚落在地。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徐徐迈步而下,
嘴唇轻启,对着山丘之上的孟夫子郑重一礼。
“你来了?”
孟夫子遥遥回了一礼道。
“我来了。”
少年郎嘴唇轻启,
“好在,这人还是来得晚了一些。”
曾敬酒读懂少年郎得唇形后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人来之前自己和孟夫子已经和赵皇谈妥了联盟的事宜,赵国和乾国的关系本来就算不得好,如今夫子腰配齐,楚,魏,韩,四国相印而来,几乎没有费什么口舌就定了下来,若是在晚上一些时间难免出现一些意外。
“有人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当浮一大白!”
孟夫子起身相迎,
行走间衣襟微露,如今腰间已经是五枚相印轻晃出声,身后依稀可见中牟城高大的城郭,映衬着其中那枚赵国的玉玺尤为显眼。
少年郎的目光落到那相印之上,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反而思绪万千,若是按照上辈子那个传说,天下有七枚相印,天底下只要有人能够集齐七枚相印就能召唤神龙一般。
想到这少年郎不禁哑然失笑。
“夫子相邀,幸甚至哉!”
少年郎下马车之后,扬了扬手让随行的亲位守在选出,独自一人迈步到了山丘之下望着身穿布衣的孟夫子也不推迟,反而朗声道,与其说是宿敌更像是师慈生孝的师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