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幼清站在一旁,听到时脸色登时白了七分。
“必儿”
“晋阳这是太子和我期待的孩子更是太子唯一的骨肉。”齐氏虚弱的躺在榻上,她看向赫连幼清,水润的眸光中染着寸寸的难过。“我怎样都好只要鲤儿活着。”
鲤儿是太子给孩子取的乳名。
意指平安顺遂。
久在宫中,平安顺遂无疑只是奢望。
但却是初为父母最初最真的期盼。
赫连幼清面色苍白的站在殿内,吹入宫殿的西风呼啸的掠过,她甚至记不得自己站了多久,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便在这样的夜幕中划过。
微弱的,并不响亮。
嬷嬷将哭声都细弱的如同小猫崽一样的婴儿颤抖的送到赫连幼清眼前,小皇孙体虚力弱,也不知能不能撑到满月。
赫连幼清怔怔的,好一会儿才小心的接过新生的小婴儿。
怀里的孩子轻的厉害,赫连幼清竟一时变得害怕起来,她抱着襁褓中红彤彤的小婴儿走到了脱力的齐氏身边。
“必儿这是鲤儿。”她哑着声,喉咙都跟着干涩。
靠在软垫上的齐氏接过婴儿,她低着头,眸光蔓上了湿润。“鲤儿真好看你瞧这眼睛还有小嘴巴和太子长得真像。”
她说到这里时几乎是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太子已经不在了是吗。”
即使是知道了答案,她却又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可在看到赫连幼清艰难的点了下头时,终究是一切的希望落了空。
“晋阳我要去陪他那里太冷了我不放心。”她的气息已然变得少的可怜。
赫连幼清眼圈一红,泪水滑落。“必儿。”
“晋阳鲤儿就拜托你了。”
她们年少相识,总角之交。
熟悉彼此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她看着她离开,回京,而后参加宫宴成为了她的小皇嫂。
她看着她跑出宫墙,从一个爱笑的小姑娘变成一个总是板着脸的小夫子。
她们时有争吵,却又时有欢笑。
她们将年少的喜悦献给了彼此,又在彼此的相知中度过了每一个春秋。
她们本以为这样会一辈子。
只是这一辈子太短,短的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内殿忽然想起悲恸的哭声,匍匐在地的宫侍以及嬷嬷哭声一片。
赫连幼清竟忽然恍惚起来,却又在下一刻没由来的愤怒。
她们哭什么!
做什么哭的丧气!
她想要厉声质问,耳边传来小婴儿细弱的哭声,她茫然的望了过去,目光却在触及到必儿阖眼苍白的模样时,大脑登时空白一片。
眼前一黑时,模糊中她看到顾文君怔住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