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君锁了眉心。
这老嬷嬷看似平和,实则确实步步紧逼。
“戏不戏言,似乎与嬷嬷无关。”
“是老奴逾越了。”徐嬷嬷站起躬身退后半步,微侧着身,面朝着帘帐的一边,恭谨道:“殿下。”
先是一只玉手轻轻的扶起帘帐,白底缎面的宫装一角露出一端,继而在转身间赫连幼清冰冷的面容出现在顾文君的眼前。
那是顾文君在最初最熟悉不过的模样。
寡淡的近乎无情。
顾文君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些许莫须有的烦躁。
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赫连幼清‘躲’在一处,但对方却先将徐嬷嬷推出来。
无非便是试探。
或是
威胁?
徐嬷嬷躬身退了下去,殿内,仅有下顾文君和赫连幼清两人。
就在顾文君有些吃不准赫连幼清的态度时,对方却开了口。
“你向来巧舌如簧,怎么嬷嬷问的话,反而不回答了?”
赫连幼清整个人都仿若埋在了阴影里,顾文君虚着眼去看,只瞧着对方冷艳的眉眼,全不复昨日的软弱温情。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仅是一场错觉。
“殿下又想让臣回答什么呢?”
落在赫连幼清眼中的顾文君,神色散漫的近乎漫不经心。
顾文君一直在隐瞒。
她隐瞒的巧妙。
隐瞒的甚至让人瞧不出真心还是假意。
一切都只是她的故意。
故意的接近。
故意的让她产生
正如嬷嬷去问她时,对方也只是避而不谈。
她早该知道。
本该如此。
皆是欺骗而已。
“本宫不得不承认,顾世子好大的本事,以女儿身承得这世子之位,当真让人另眼相看。”赫连幼清笑了起来,她笑的清绝,连眼底都泛着冷。
“另不另眼相看顾某是不知,只不过,顾某倒是有一言想要问,殿下将顾某扣留至此,又是想要什么呢?”
顾文君自问虽对身子不是百分百的了解,但起码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断不会在宫内出现昏厥的状况。
可偏偏就发生了。
便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才使她‘留在’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