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弱水族迁徙,岩浆出世,弱水覆灭。
流动的火光烧干了弱水,也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她痛苦难受,终于在无尽的折磨中强行撕裂自己与弱水的链接,眼睁睁看着弱水最后一滴水被岩浆烤干。
沈溪猛地睁开眼,心口剧烈地起伏着。
“醒了?”苍溟的声音传来。
沈溪怔怔扭头,与他对视的瞬间,诸多记忆全部涌上来,她猛地攥紧被褥,强行镇定地开口:“那个大娘……我认识,是我第一个病人,她还问过我是否成亲了,我告诉她没有……”
眼泪掉在手背上,她突然被烫得一激灵,然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苍溟温柔地看着她,许久才将她抱进怀中:“吓坏了吧?”
“她之所以会死……是不是因为我?”沈溪哑声问。
苍溟一顿,哭笑不得:“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走到祭坛前时,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我就是那个声音,我当时意识不太清醒,但我记得,是我跟大娘说让她从祭坛上跳下去,她想拒绝,但我很不高兴……”沈溪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整个人仿佛要碎开了一样,“我逼着、逼着她跳下去,然后她就跳下去了……”
“没有的事,”苍溟声音沉静,无端带来安定,“是天书作恶,故意引你去祭坛,又故意让你误以为是自己杀了她,逼得你崩溃,方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真的?”沈溪仓皇抬头,眼睛红得厉害。
苍溟看着她的眼睛笃定地点点头:“真的。”
“可是……我刚才又做梦了,”沈溪深吸一口气,将梦里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越说越觉得无助,“我梦见我就是弱水族的灵珠,可弱水族说天书才是,那是不是我跟天书……”
“你跟天书半点关系都没有,”苍溟淡声打断,“你是凡人,能跟它扯上什么干系。”
沈溪眉头紧蹙,仍陷在自己的沉思里。
苍溟抬手摸摸她的头,将人抱得更紧。
好一阵安抚后,沈溪再次睡去,苍溟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血色潮水一样褪去,只余下苍白的底色。他强行封印结界,也因此身受重伤,如今已经到了即便贴着沈溪,也无法抵抗体内灼烧之症的地步了,只怕要不了多久,他便会被岩浆焚烧殆尽。
所以得在自己魂飞魄散之前,将天书和岩浆彻底解决。苍溟眼神微冷。
片刻之后,他从屋里出去,刚反身将房门关好,一直等在外头的储星和折风便迎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