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苏转身,把药瓶连同着纱布放在桌上,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带着浓浓的鼻音问:“晏铭,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语气带着化不开的怅然。
晏铭不解:“属下不知大小姐指的是?”
“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的伤是不是为了我?”沈云苏叹道。。
“大小姐”晏铭一惊,此事除了骅沉,其他人都不知晓,大小姐怎么会知道。
不过,片刻,他便有了思量。
“属下只是在回来的途中遇上了青川府的祭司罢了,一时不察才负了伤,与大小姐并无关系。”
晏铭深怕说服不了沈云苏,从贴身里衣中的锦囊里掏出一物来,“此乃青川府府牌,大小姐莫非还不信属下?”
呵
沈云苏此时已不知该作何反应,晏铭可真是思虑周全,连后招都已想好,若她还是当年天真烂漫的沈云苏,还真的会相信他,因为晏铭是陪着她一起成长的人啊,那几年的欢乐和泪水都只有晏铭陪在她的身边,论起来,这世上她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他了。
叮
蓦地,清脆的一声响,晏铭惊愕的抬起头,他万万没有想到沈云苏会将他手里的物什打落,更加没想到会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顿时心口一紧,“大小姐?”
沈云苏也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水,打落了他手里那什么劳什子府牌之后,她直接抱住晏铭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声埋怨着:“都怪你都怪你,做什么要骗嗝骗我!”
晏铭身体僵硬着,双手垂落在身边,手背上青筋毕露,微微颤抖着,耳边是大小姐断断续续的质问,温热香甜的气息喷洒在耳侧,他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麻麻的不舒服,脸上也是无措得很:“大小姐是属下的错”
现在他要是还不知道大小姐是因为什么生气,那实在是对不起他陪在大小姐身边的这八年时光了。
不管大小姐是怎麽知道他是为了救她受的伤,他到底还是欺骗了她!
这八年,大小姐如此毫无保留的信赖他,而他也曾发誓此生绝不欺瞒于大小姐。
这回,便是他错了。
“晏铭,你骗了我”娇娇软软的声音。
“属下知罪,请大小姐责罚!”
晏铭紧紧抿着唇角,犯了错便要领罚,这是府中的规矩。
沈云苏双手仍旧牢牢搂着晏铭的脖子,身子后仰,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被水色浸染过的墨瞳一瞬不瞬的望着晏铭,粉唇微张,吐出了让晏铭身子狠狠一颤的话语:“我要罚你晏铭永远都不离开我的身边,不论生死!”
晏铭沉默半晌,僵硬着身体,用生硬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道:“属下领罚!”
沈云苏嗯了一声,转身退开了两步,抬眼望着门扉外已然大亮的天空,“给你十日养伤,十日后随我去浔阳!”
“是!”晏铭垂眸,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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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日里,晏铭只从前来换药的香寒口中偶尔窥得一丝沈云苏的消息,却再也没有见过沈云苏,他知道,大小姐她还在生气。
而沈云苏这几日其实都在忙着打点生母余氏留给她的几间铺子,又跟铺子里的掌柜管事细细核对了几月以来的账目,忙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