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红又肿。
毫无疑问,这副样子是没办法见人了。
她委屈巴巴地哼唧两下,默默拉开旁边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只口罩戴好。
恨不得遮住整张脸。
那是一种做贼心虚的‘初犯’心里。
换作以前在神外实习,别说接吻,就是被某人抱一下,都会产生深深的负罪感。
仿佛,亵渎了白大褂纯洁的职业操守。
可俗话说得好,‘偷’会上瘾,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即使是初犯,在不久的将来,也注定要成为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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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张阿姨强撑着精神坐在床边守着,看到云糯进来,随即面露担忧,问外婆怎么还不醒来,要不要去咨
询下医生。
话音刚落,病床上的老人眼皮就动了一下。
云糯连忙走上前去,俯低身子,一遍遍轻唤。
与周崇月预计的时间相差不大,刚过凌晨,老人家基本就完全苏醒,并且睁开眼后,短短几秒钟就认出了面前人是谁。
“糯糯,手术做完了?”
云糯握住外婆的手,高兴地眼眶发红,“做完了,一切都很顺利,外婆放宽心,医生说再过几天,咱们就能出院了。”
老人一旦生病,最想听的莫过于出院两个字。
外婆放下心来,问现在是几点,然后又迟缓地转过头去,看着张阿姨说:“小张,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老太太安心养病,家里的花花草草,我会帮你照顾好。”
毕竟待在身边这么多年,最懂老人家心思的,还得是张阿姨。
开颅清除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能在三小时内醒来,是一切术后康复的良好开端,但今晚却不宜太过疲劳,加之外婆精神确实不好,只说了几句后,就又沉沉睡过去。
暂时无法进食,所以要挂整整一宿的液体。
云糯看已接近凌晨两点,便让张阿姨去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会儿,后半夜由她来守着就好。
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熬起夜来自然比不上年轻人。
实在也是困极了,张阿姨没有推辞,拿着薄毯走过去,几乎沾床不到五分钟,就传来绵长的酣睡声。
凌晨的住院部,安静又祥和。
等
挂完最后一瓶水,护士过来对留置针进行封管处理。
老人家睡得很安稳,旁边监测仪显示一切正常,伤口没有渗血,体温36。7℃,手脚未出现抽搐现象,检查和确认无误后,护士冲云糯点头笑了一下,就离开了病房。
一夜风平浪静,是值班同事的福音。
云糯不知是怎么睡过去的,犹记得明明趴在床边,只是想着小憩几分钟,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陪护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而张阿姨刚从外面打完水进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眼神里透着迷惑。
张阿姨笑说:“五点左右,周医生来过一趟,看你睡得不踏实,就把你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