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辰亲王叫他们一声大哥,是给他们面子。
“是这样,”之前出过兵,跟苏辰比较熟悉的沙律亲王被推到人前,“王爷,咱们都是从祖先开始就亲密无间的,你们满族跟汉族学,尚左,我们就跟你们学,也尚左。可是为什么那些安排明日参拜位置的官员,把我们给安排到了右边去?”
“是啊,难道就他们土谢图等部尊贵,在你们眼里更加重要?”后面不知道是谁用蒙语嘟噜了一串,但苏辰听懂了。
他想了想道:“不可能不给你们尊位,这是谁安排的,我阿玛这两天忙坏了,可能都还不知道。你们放心,咱们天下不论哪族都是一样重要的,都是我们这个国家正常发展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朝廷绝对不存在重视别人忽视你们的情况。”
这话新鲜,也让人听得舒服。
沙律亲王等人这才和缓了神色,七嘴八舌道:“有辰亲王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苏辰:“放心放心,你们尚左是不是,明天你们就站在左边,这是什么大问题吗?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觉吧,好用饱满的精神迎接明天的到来啊。”
苏辰一番忽悠,啊不对,是一番义正言辞的话,不仅让这些王公们心情舒坦的满意而归,就是旁边守卫的侍卫们心里也非常畅快。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绿营兵,目送辰亲王带着弘景小阿哥走进去,就有忍不住的悄声议论:“还是辰亲王好啊。”
“你净说废话。跟咱们一同上过战场的大阿哥,都不如辰亲王对咱们好。听说前些日子,各小队队长去送战亡名单时,辰亲王说了,所有牺牲的战友们,都会追封,叫队长们整理他们的军功呢。”
“这算什么?辰亲王还说,他会给阵亡将士们设立一个什么金,阵亡将士的家属每个月都能去领钱。这个是没有实际斩杀敌军的军功,也给的。”
“出发之前,谁能想到辰亲王这么为咱们着想?只觉得,死后还有十两银子送到家中就心满意足了。”
“不仅如此,之前有个八旗兵老欺负我,被辰亲王撞见,罚那小子天天跑圈儿给我打水呢。”现在他俩是好朋友,以前对旗兵都没有什么好感的他才发现,那旗兵家境跟他竟然差不多,都有一个患病在床的老母。
相似的家境让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好,这人便经常说他的朋友的好话。
有人说他马屁精会巴结人,但跟这人一队的十几个兄弟却都对此没有反感。
嚷嚷着说了好久,不知道是谁感叹的低声说了一句:“如果辰亲王能当皇帝,就更好了。”
碰巧要去找大阿哥回事儿,早就在旁边待了半天的徐先生勾唇笑笑:“传吧,这话可好听呢。”
苏辰问梁九功:“我阿玛睡了没有?”
“刚才问了您和小阿哥一句,便早早地歇着了。”御帐门口,梁九功悄声说道,“王爷要面见皇上吗?”
实在要见的话可以通传。
“不用了,”苏辰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凌晨寅时,康熙便醒了,说实话,他心中也不平静,噶尔丹不成气候,沙鄂被联合抵御,他亲征之前根本没有想过,漠北的事情能够解决得这么完美。
因此他昨天晚上醒了两次,就盼着今天早晨的到来。
几个宫女太监伺候着皇上穿衣喝茶漱口,梁九功总控大局,趁空将昨天晚上的事情禀报。
康熙皱眉,侧头吐掉漱口水,说道:“马齐办事素来圆滑,这次是怎么了?我们尚左,难道他忘了漠北尚右吗?”
尚左的安排在左边,尚右的安排在右边,一碗水端平,有这么完美的处置方法,马齐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梁九功丝毫没有偷偷上了眼药的心虚,前几天他还听到马齐在跟人评价辰亲王,这家伙有点飘,早晚惹忌讳。
“那皇上,现在就把马齐大人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