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恰好切到许温星。
他之前在大厂选秀出道进入限定团,圈了许多粉丝。此刻抬起手笑容温软地打了招呼,弹幕顿时一片尖叫。
【啊啊啊星星绝美!】
【C位出道许温星,断层第一许温星!夏日唯一眷恋,星星人间妄念!】
【期待星星钢琴舞台!出道两年登上RA舞台!宝贝冲鸭!】
江洛不关心和他渊源颇深的钢琴舞台,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甜点上桌,是一口大小的荔枝慕斯配新鲜无花果。
慕斯滑腻清新,无花果甜中带涩,江洛吃完,给菜品总体水平打了八分的高分,剩下两分是今晚的菜都太小份了。
镜头扫了过来,江洛抿了口餐酒,微微颦眉似乎苦恼着什么。
弹幕瞬间刷疯,无不沉溺于贵公子举杯品酒的名场面里。
江洛毫不自知,他在认真盘算不去后续的烟花红毯,改道去夜市吃宵夜的可能。
台上,主持人开始介绍起RA杂志的变迁与传承。
等漫长的追忆往昔环节过去,他点了第一位表演明星。
最初几届RA盛典的表演环节都是大牌歌星上台,阵仗堪比群星演唱会,近几年被资本冲刷,反而变成了各大公司给自家新人刷脸的机会。
这些新人舞台经验有限,大多不及那些千锤百炼的大腕风范,整体质量下滑也在情理之中。
今年的主题偏向于名利场,只有乐器演奏。
如果换做几年前的RA,可能会请专业乐团。不过现在就只有托关系塞进来的小艺人献曲,活像期末文艺汇演。
舞台上原本暗淡的灯光从左至右依次亮起,不同的光源被投掷在五种乐器上。
淡淡的雾气贴着地板浮起,映衬着最中心的高至棚顶的巴洛克圣像雕塑,像是希腊神殿的断壁残垣在此旧址重建。
苏堤看着舞台正中立于圣像下的金竖琴,嘴角抽动了一下:“月桂衔贝?怎么搬上来了,谁要弹吗?”
薛定风看过节目表,“没有人要弹。”
苏堤无语:“没人弹还摆在正中间。”
听他们聊天,江洛才知道这架竖琴是Gabrielle祖母的珍藏。
主编祖母是RA奠基人之一,年轻时自驾横跨非洲,在摩洛哥海岸的月桂树下遇见了后来的丈夫,彼时正在摩洛哥做访问学者的著名鸟类学家。
后来丈夫早逝,她不愿睹物思人,就把两人的定情信物送给孙女,Gabrielle有意让它成为RA盛典的象征,每年都会展示。
之前大多是在外厅展示,那架白芍药竖琴就是仿这架金竖琴做的。
今年名利场主题与竖琴相衬,所以即使无人演奏也搬上来了。
金竖琴通体是浅浅的玫瑰木色,最上方雕着一支离枝而去的青鸟,下面则是纯金镀的月桂树和贝壳。
此刻在流动的水光灯效果下,美的像是一场梦镜。
江洛自记事起就接触竖琴,从二十八弦练到四十七弦,手指长满了厚厚的琴茧。十二岁生日时,收到的便是这样一架专门定制的金竖琴。
记忆中的家里总是空荡荡的,父母另有住处,他独自在别墅中长大,母亲偶尔回家,也只为抽查他有无懈怠琴艺。
从没有人供他依赖眷念,听他倾诉抱怨,小时候他累了或者不开心了,就会和自己的金竖琴说。
竖琴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他很理解主编祖母哀思寄琴的心情。
青鸟辞枝去,月桂衔贝来。
很美的名字。
江洛出神的空档,表演已经过半,前几位都算符合主题,选曲多为爵士名曲,对应书中所写的黄金时代。
弹幕上都是粉丝在疯狂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