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里旁人都在瞧着热闹,程旻猎艳之心痒得厉害,也知道对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只能答应下来。
程旻去取车,女人偏要同行,他既打定了主意也没什么可心虚的,搂着姑娘去前台结单。他报了一串手机号码,对方眼尖得一眼望到电脑屏幕上标注着“章**”的名字,账户余额还有六位数,立刻笑吟吟地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一些。
深夜十二点多钟,出租车停在了西鹊山别墅区的外围。女人没有醉到东倒西歪,但是酒精显见得燃爆了她的脑神经,裙子外面裹了羽绒的外套,冬夜的寒风中穿得那么少也不觉得冷。
她的口鼻呼出白茫茫的雾,紧紧地攀着程旻的胳膊,兴奋地拿出手机对着拍个不停。
“原来你真住在这里?我以前路过这儿,可没有进去过。”
“今天也不行,爸妈在家都睡了,我悄悄进去把车开出来,你在这等会儿。”他掰开对方的手。
程旻经常出入西鹊山,半夜接送章榕会也都是有的,外围保安混了脸熟,见怪不怪地并没有阻拦他。
他闹醒了门房,理直气壮地进到别墅里面。
上到五楼,章榕会长期不在这里住,故而他的房间也没有上锁,程旻很顺利地在老地方翻到了车钥匙。这下他的心情格外好,洋洋得意地抛接着一路下楼。
一抛一接,再一抛一接,抛出去,车钥匙被他一个手滑扔到了二楼的旋梯的转角,“哐当“一声,砸出不小的动静。
他两步跨下去,蹲下身捡起钥匙,抬起头,就这么跟一楼客厅穿着白色睡裙,紧攥着面包袋的小姑娘对上了眼。
程旻胆大包天,一时片刻也有点慌神,没有说话。
路意浓晚间看完一场电影,躺下要睡时,饿得难受,便下楼从冰箱里拿了面包。
刚刚踏上一楼的楼梯,一个金属物体猛然砸落掉到了眼前的平台上,她吓了一跳,下一秒就看见了程旻。
他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眼前,唇钉在灯下反着光,真是邪性十足。
程旻慢慢回过味来,对着章榕会的后妈以及带过来的便宜表妹,他向来是没什么忌惮的,这会儿更是透过她薄薄的睡裙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起来。
凌晨的别墅,暖气很足,只开了寥寥几盏灯,除了楼上早已入眠的姑姑,一时半会喊不来其他人。路意浓被他的眼神看得害怕恶心,心内怦怦乱跳,她故意沉下脸,捏紧面包袋装作没看他的样子,绕着他往上走。
程旻看着她一步一步上来,开始并没有动作,只是在她到旁边时,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有事?”
程旻觉得她装模作样可真有意思:“哟,没瞎?那装什么看不见人?没礼貌。”
她反感地打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有病?”
程旻灵活地扭住她的胳膊,反手压在胸前,身形不动声色地缓缓覆压上来,逼着路意浓一路后退,抵到墙边。
他低下头说话,嘴唇几乎碰触到她的耳垂,话音怪调,非常轻佻:“没病。就是挺久没见了,怪想你的。”
“程旻哥哥下个月买辆新车,带你去兜风,好不好?……嗯?“
到这种程度,基本上可以说是骚扰了。
路意浓闻到浓浓的酒味,撇开眼睛,眼里是不可掩饰地厌恶:“这里是章家,你别太过分。”
“开不起玩笑?”他笑嘻嘻地拿起手上的车钥匙,逗弄地碰她地眼睛,让她直视自己。
路意浓突然反应过来,冷冰冰地反问他:“你喝了酒,章榕会还让你来拿车?”
程旻后知后觉自己得意忘形,悻悻地松了劲儿:“章榕会的事情,可轮不着你管。小朋友,嘴巴放紧点,别好的不学,去挑拨你姑父的父子关系。”
路意浓不想再跟他废话,用力将他往外一推,转身往楼上走去。
灯光破开黑暗,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别墅区大门缓缓打开,女人眼神透亮地小步迎上去,超跑在面前停下,绿色的车门向上抬起。
女人坐进车里,裹紧了外套,似嗔似怪地撒娇:“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呢,山里气温太低了,简直冻死人。”
“这不是你自己作吗?连带得老子大半夜这么费劲。”程旻拿到了车,底气足够,说话也难听起来。
“看着车牌了吗?是五个六吗?”
女人笑吟吟地靠过来,攀在他肩上:“车灯太晃眼睛,我没看清,一会儿下车仔细看看。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嘛。”
程旻冷笑了一声。
身边的女人更加热情似火,各种道歉,低声下气地哄着,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