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逸被她这一剜眼,微愣住,随即笑出了声,轻抚她的细嫩面颊,“娘子放心,为夫有分寸。”
“为什么要帮我?”慕烟好奇,他明明知道自己要离开,还帮她冒着风险一起骗过沈墨谦。
“我说过,我会为你去学习怎么去爱,我不想看着你失魂落魄的难过。”男子说的深情。
慕烟心又漏了几拍……
“只是……”他看着慕烟颈脖上绕了几圈的白纱布,碍眼的紧,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只是你还是受伤了。”
慕烟自然未错过他眼中的情绪,心里被潺潺的暖流包裹住,不知什么情愫暗生。
主动钻在岑逸的怀中,温热结实的胸膛,心跳一声稳过一声。
青葱指尖在他的胸前一笔一笔划着。
“不疼。”
她听着原本稳健的心跳,缓缓加速,伸手将额前的青丝捋到耳后,嘴角一丝笑意漫出。
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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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深深宫邸,御书房内,五尺宽的沉香木案上,几摞排好的奏章,男子蘸取红墨,洋洋洒洒,脸上丝毫不见那日恬贵人落崖时的悲戚。
“岑府的情况如何?”沈墨谦一边道。
跪在台下的正是才从岑府被赶出来的侍从和太医。
“回皇上,岑大人伤口虽多,但好在不深,岑大人身强体壮,倒也无大碍,养伤些日子便好了。”那太医回道。
语毕,一声轻笑。
沈墨谦未抬
头,薄唇微微勾起,“他倒是机警。”
那日的伤口,就连他看的也是触目惊心,怪不得也能骗了那匪徒放下心来。
“岑夫人呢?”他沉了沉音。
那太医愣了愣,“岑夫人喉咙处的伤口颇深,若是好好修养一月左右也能恢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岑夫人在听言恬贵人之事,深受打击嘶喊起来,若想好全……怕是要久些。”那太医缓缓说着,低着头不敢抬起。
一地红墨滴下,在折章上晕散开。
沈墨谦看着那红茵微怔住。
他事后曾让人查了那神医,早在几年前那太医便已逝去,是以恬儿就算无恙的到了墨岩山,也是无药可医。
可恬儿的病来的太过凑巧,让他不得不有些怀疑。
如今这个样子,沈墨谦紧了紧手中的豪笔,狠狠画下,殷红的墨汁刺目。
他倒希望这一切只是恬儿为了离宫的计谋了,可是……
他忽略胸中的空旷疼痛,细长的眸划开。
半晌。
“封锁水纤宫,里面的东西……照旧。”恢复了平时的语气。
一旁磨墨的侍从一愣,也只是片刻,便弓着身子去办。
沈墨谦拿出一旁新的奏章,继续批阅着。
脑子却有些不听使唤,有母妃临死之际的温言;有新婚之时,李家女抬头时的娇焉;有与岑逸初见时的场景;也有登位时看着众人跪下俯首称臣;还有恬儿,那双最令他沉迷的双眸……
最后却只剩下一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