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在秦葶耳畔吹过,两个人似一幅画,静立许久。
直到何呈奕抬手,将那黄花插到她的发间,鲜亮的颜色与她很配,“回家。”
“你”秦葶忽然笑起来,“你装的还挺像!”
秦葶脑子简单,从前也会在他耳边念叨着他若是个常人多好。
眼下他扮起来,还真似那么回事儿。
原本想说的话就在嘴边,可一瞧她笑起,何呈奕便止住了。
秦葶扭过身去,脚步轻快行于羊肠小路。
夜来时,秦葶依旧不舍得点灯,且借着窗前的月光一遍一遍数着罐子里的铜钱儿,今日阿剩去铁匠铺子里做工,又得了两个,仅这两个,就让秦葶欢喜了一晚上。
罐子收好,秦葶双手一拍,“上了秋给你做身衣裳,再做双新鞋。”
她算着往后。关于阿剩的往后。
何呈奕虽躺下了,却一直没有睡着,只瞧着炕前窗下的那抹轮廓,“你怎的总想着给我买东西,却从不想着给你自己买?”
“我身上的还能对付两年,等到穿不得了再买也来得及。”
她随口道。
暗夜里又朝阿剩所躺的地方挪了挪,“我怎么觉着你今日说话这么奇怪。”
明明像个正常人。
正因为像正常人所以才觉得奇怪。
“怎么了?”他反问。
“你该不会是脑子好用了吧。”她自己打趣说道。
不过她脑子浅,想不了太复杂,从前只听过正常人变傻,倒从未见过傻子能变正常。
未等何呈奕回话,且听她又自言自语道:“你长得这样好看,若真的不傻了,不晓得有多少姑娘要来找你呢,到时候你眼里哪里还能瞧得见我。”
语气中皆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她从来都是这般。
明明长像人品皆是一流,却美而不自知。
妄自菲薄。
这些何呈奕自是听不得,于是便道:“你怎知我看不到你?”
“不是,”秦葶几乎信不得自己的耳朵,她将隔在二人之间的小炕桌挪开,又朝前探了身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些话都是你从哪里学来的?”
话音落,只见何呈奕猛然坐起身来,顺势捏着她的肩朝后放去。
眼前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躺倒下去,眼前本就是一片黑,这回更黑了。
是他的身影遮了月光。
“你做什么?”他的阿剩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便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两年也不曾这样过。
见他不答,秦葶瞪圆了眼,“阿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