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穿着嫁衣,还是在他的逼迫下着了魏锦心的。
说起,她与魏锦心一样可怜,实则好似她要更可怜一些,至少,魏锦心的爱人,心始终于之在一起,不曾分离过。
而她秦葶呢,有什么?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好与不好,她都可忘了,不再回忆。
往后她的生命里,只有徐琰行。
来路荆棘,使她遍体鳞伤,唯愿往后所行皆是坦途。
这是在她嫁与徐琰行的当日所许心愿。
她走过来的短短半生已经这般苦楚,所愿老天怜悯她一次,仅一次便好。
这婚事虽急,却并不仓促。
徐琰行早就在私底下偷偷备下,只是未让秦葶知道而已。
想娶你的人,随时都可捧出一切,不必让旁人等闲半分。
徐琰行便是这样的人。
也是这日秦葶才知,原来她也是可以受万众瞩目,受万般喜贺,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亦是徐琰行让她清明,她秦葶,是配得上这世间一切好物的。
红色的纱蒙盖在眼前,自纱底朝前望去,一片红晕朦胧之意,嫁衣之上染了香,是秦葶最爱的那一股,她与喜娘待在新房之中,她端坐榻上,隐隐听得前院吹打之声不曾停过。
南州官员娶亲,来道贺之人自是不少。
“新娘子饿了吧,大人在前面应酒,怕是有一会儿才会回来,”喜娘自桌上挑来一枚漂亮的果子递到秦葶手中,“先垫垫肚子,累了一天了。”
俗话说何人何地,自打她来南州,遇见的都是性子温和的人,待她都算不错,就连这初次见面的喜娘亦是贴心。
秦葶顺手接过,轻道了声谢。
这才将果子送到口边。
近一日水米未进,她的确是饿坏了。
才咬上一口,甜香裹舌,便听到门外有声响动起。
喜娘一见来人,声线也忍不住提高了半分:“大人!”
才咬了一口的果子还被秦葶拿在手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抬眼,自胧纱中望去,一抹同样喜红的身影穿过玲珑的珠帘缓入内室。
这身形,她认得。
明明二人也不是初次见,不知为何,秦葶竟有一股与他初识的紧张之感。
喜娘累了一整日,见着正主回来,自是高兴。
徐琰行入室后入第一眼就落在榻上端坐那人的头顶之上,朝喜娘挥挥手道:“下去领赏吧。”
“是。”喜娘喜不自胜,微福身后便轻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