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心情复杂,一瞬间啼笑皆非。
干巴巴地抛下一句“陛下保重龙体”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了宫。
出了宫门,梁齐因已经等在外面,神色焦急沉郁,看到她之后却像什么事也没有一般露出笑容,“出来啦。”
“嗯。”季时傿走上前,“我明天……”
梁齐因打断她,“厨房里煮了汤,喝了暖暖身子。”
季时傿话音顿住,此行凶多吉少,什么话也不必多说,明明昨日他们还在争着马上入冬了要喝什么汤,今日心境却已经天翻地覆。
“煮的什么?”
“山药排骨。”
“好哇,我明明说了胡椒猪肚鸡汤更好喝。”
“明明是山药排骨。”
“胡椒猪肚鸡!”
“山药排骨!”
……
虽然梁齐因嘴上是这么说,等季时傿回家之后才发现煮的还是胡椒猪肚鸡,辣得她胃里都暖暖的,临行前只有这一夜可以修整,然而最后连这一夜她都没能睡得安稳。
许多结果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爆发的种子,从成元帝让肖党南下改革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日外敌来袭,走投无路的蜀州暴民会大开城门,引狼入室。
任凭中原地势优越,鞑靼军依旧如履平地,一夜间打到了京城外。
作者有话说:
第147章使命
端王造反之后被损坏的宫道还没有修好,申行甫行走在坑坑洼洼的宫墙下,被迎面跑来的内侍撞了个趔趄,他吃痛地爬起来,对着惶恐的内侍骂道:“国还在呢,一个个的跑什么跑,赶着去投胎吗!”
内侍心惊胆战,两腿抖得像大风中的草木竿儿,申行甫忍着脾性,仔细一想如今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和奴才计较也没有必要,他无力地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太医说,成元帝的大事就在这些时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君王病危与敌人兵临城下两件事同时发生,申行甫一边走一边抬头看了看天,大风卷起,白云一泄千里,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大靖王朝的气数在他眼前奔腾流逝,怎么都抓不住一般。
申行甫一个激灵,将这种念头从脑海中挥去,他径直出了宫,京城还没有破,但满街荒芜,世家权贵望风奔逃,然而鞑靼军攻得太快,未等他们来得及出城便已打到眼前。
城门下临时搭了个棚子,大大小小的武官从其间穿梭,季时傿草草地让军医处理完她肩上的箭伤,面不改色地指着桌上的京城布防图,“兵器署那边还有多少存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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