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傿最喜欢他这种难耐又不得不克制的模样,闻言装聋作哑地歪过头,一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神情,嘴上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荤话。
梁齐因原本半跪在床前的踏板上,不知道是脚麻了还是怎么,步子缓缓往前挪动了半分。屋内只有茶几上点着盏微弱的小灯,他抬起头,明亮的瞳孔中烛火跳动,像一池荡开的春水。
“问你话……”
季时傿刚开口,梁齐因忽然毫无预兆地扑上前,一把将她按进锦被间,季时傿“哎呦”一声,腰撞上床板,刚想说“乖宝,你轻一点”,梁齐因便伸手握住她的脚踝,严丝合缝地拉到了自己身前。
脚下随即贴上一个滚烫的物什,季时傿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道:“你干什么?”
梁齐因恶狠狠地盯着她,手上一点力也没有松,“不是喜欢踩吗?”
季时傿磕绊道:“我、我那个……”
“是你非要招惹我的。”
完了,好像引火上身了。
燃了小半个时辰后,半死不活的蜡烛终于寿终正寝,屋内一下子昏暗得彻底,季时傿动了动发麻的双腿,盯着黑沉沉的床顶,嗓音沙哑,“黏糊糊的,不舒服。”
梁齐因气息不稳,缓了缓后直起身,捞起掉落在地的衣物,“水凉了,我去给你重新换一盆。”
“嗯……”
季时傿翻了个身,脸埋进被子里,须臾,关门的声音响起,梁齐因用沾了温水的手帕细细擦拭着她的双脚,神情餍足,嘴角还挂着难以自抑的微笑。
屋里静悄悄的,世事周而复始,大刀阔斧的轮转过后,此刻平淡的光阴显得格外静谧安和。
季时傿闭上眼,半晌轻声道:“齐因。”
“嗯?”
“你说,短短几年的光阴,会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吗?”
梁齐因一愣,“人心易变,有人一年半载便面目全非,也有人几经蹉跎,至死不渝。是非对错难以评断,要看他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了。”
季时傿若有所思,闷声应道:“你说的是。”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想到就问了。”
梁齐因抬手将她的双脚放进被子里,温声道:“阿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心里觉得为难,不知道怎么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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